他只来过一次彼岸台,那是还在福利院时老师带着参观的。他印象不深,只记得是人间炼狱。郑惑看着坛城熟悉的街景,苦涩地笑了笑,何止彼岸台是炼狱,那个人不在了,对他来说,哪里都是炼狱。车子在净堂前的路口拐上辅路,又过了一个路口,人越发多了起来,大家都在看热闹。彼岸台从外面看是穹顶建筑,在往外十几米的地方,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均有高大的白色大理石方尖碑。只要不是雨天,不管哪个时辰,方尖碑都能在穹顶上投射出影子,像利剑一样守护着这里。每个方尖碑上各有三个火焰印记,穹顶上一个更大的,现在已经全亮起了红色的光,证明彼岸台里的前十三阶石柱已被点燃。一队军人在维持秩序,人群将大理石道路让出来,得以让车缓缓开过。到了门前,黄钦打开后车门,当郑惑出来时,全场一片虔诚的欢呼。郑惑让其他人等在原地,他迈开长腿登上了台阶。身后的军人把人们全部拦在了方尖碑的区域之外,周遭安静下来。他抬头看,正门口立着的巨大烛台型石碑上,正燃烧着熊熊火焰。也就是说,被放进去的那个身份不明的联邦人,已经干掉了所有守监官。黄钦跟着跑上来,说道:“郑将军,还是我让其他人来吧。”因为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开门是有风险的,如果将军受到攻击,可不是开玩笑的。郑惑却抬起一手,示意他不必多言,这个工作理应由他来做,他现在生不如死,又怎么会畏惧危险?他散发出精神力碎片,闪亮的颗粒轻轻落在了石门上,使得雕刻在门上的佛像也闪闪发光。石门咔啦一声松动了,露出一道缝隙,里面不再是黑暗,而是白茫茫一片。就在同时,撕裂的吼叫从里面传出来,黄钦立刻警惕地靠近道:“将军小心!”“不要说话!”那一瞬间,郑惑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就算隔着厚重的门,穿过细小的缝隙,即使歇斯底里,即使沙哑浑浊,他依旧能从气息中一下子认出来。那是贺安清!那是他的贺安清!精神碎片突然变得刺眼,黄钦都忍不住用手挡住了眼睛,佛像金光四射,石门向两边弹了出去。佛像上出现了裂纹,从头开始一块块掉落,微闭的眼睛,合十的手,随后,整个身子都砸了下来。黄钦赶忙后退到台阶下,巨大厚重的石门瞬息之间就变成了碎块,一阵白烟腾起,郑惑大吼:“贺安清!”烟雾散去,他看到了一张铁灰色的脸,是易教主事。主事死气沉沉地与他对视,没有任何反应。郑惑这才发现,一把锋利的金刚橛从喉咙穿出,露出了被血染红的三角橛尖。主事已经没气了,七窍开始流血,尤其是从嘴里流出来的,浸湿了前襟,浓郁的血腥味与精神体的异香像飓风一样袭来,离得老远的黄钦都捂住了口鼻。郑惑没想到竟是这样惨烈的场景,那他的安清……这时,橛尖从主事身后拔出,平日独揽大权的主事犹如断线的木偶一样向下倒去。巨大的身影逐渐变矮,先是露出了沾着凝固血迹的黑发,随后,郑惑看到了一双内勾外翘的眼睛。贺安清像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修罗,双手持金刚橛站在他面前。这画面如同按下了暂停键,周遭的人们都消失不见,天地之间,只有彼此。风停了,乌云不再遮日,雨滴也不再落下,鸟儿不再啼鸣,树木不再生长,世间万物都定格在这一刻。郑惑从未如此虔诚地祈祷:如果这是梦,请让我不要醒来。结合空旷的大殿中,雪白的大理石被染成了红色。在一排石柱旁边倒着不少尸体,有的还算完成,有的早已支离破碎。主事一边手臂垂下来,从指尖不断滴血,与地上的血迹融在了一起。“田佑乡,你在青川当了那么多年缩头乌龟,现在怎么有脸站在我面前?!”主事另一手捏紧了胳膊试图止血,“你要让一个联邦皇族成为降佛,你知道圣地会怎么样吗?圣地人会被他们当成怪物杀光,这就是你想要的未来?”田佑乡无视了他偏执的质问,说道:“没有了降佛,就能你说了算?你忘了还有郑惑,你的野心怎么可能实现,还不如回头是岸,给你留个全尸。”“我本来已经给将军找到了向导,我有信心圣地还能再延续两百年,就是因为袁眉生,因为你们这些杂碎……”主事失控地吼道:“兴风作浪之人,都该死!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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