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赵识途早就有所察觉,上官情的异状绝不只是劳累那么简单,可惜他没能听清方才马头斩的说辞,但他知道那一定是很重要的话,足以让一个铁打的人乱了心神。
没有人生来就是铁打的,婴儿尚且懂得啼哭,孩童也会粘着父母,倘若有人声称自己生来就像冰一样冷,那他一定是在说谎。
一个人选择沉默,是不是因为话语说出口也无用,选择冷酷,是不是因为没有人可以分享温暖。
赵识途不再犹豫,郑重其事地直起身,扳过上官情的肩膀,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揽进自己怀中,将头埋进他的肩窝,再收紧双臂,让两人的胸膛紧密相贴。
如果不能排遣他的忧愁,至少还能给他一个拥抱。
上官情手臂上泛着凉意,胸膛却很温暖,而且在剧烈地鼓动。
赵识途笑道:&ldo;我发现一件有趣的事。&rdo;
上官情贴在他的耳畔,闷声问:&ldo;什么事?&rdo;
他答道:&ldo;原来你既不太冷,也不太热,你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rdo;
上官情先是一僵,随后虚虚地叹了口气,声音很轻,但赵识途却听得真切,在如此近的距离里,再也没有什么能够瞒过他。
上官情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子上,不冷也不热,暖得恰到好处。
赵识途道:&ldo;普通人活在世上,有烦心的事简直再正常不过了,你又何必要勉强自己。&rdo;
他安慰人的经验委实不多,不知怎么做才算最好,只能像安抚哭闹的孩童似的,把手搭在怀中人的背上,上下轻抚。
下一刻,他的身子忽然一轻,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脊背贴上瓦片,后脑枕上房梁。他的手臂本能地在空中乱划,急急忙忙地睁开眼,却在看清眼前景象后,霎地停下了动作。
上官情的脸庞近在咫尺,填满了他的视野。
方才,也是对方忽然发力,才将他压倒在房梁上。
上官情的胸口剧烈起伏,衣领轻微散开,碎发垂在额前,绑在身后的发辫沿着肩膀垂下来,落在他洁白的衣襟上,绵长又柔软,像是一缕墨色点入宣纸,留下微微卷曲的印记。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的双眸愈发深沉,沉得像是两块剔透的黑玉。
赵识途动了动嘴唇,也品尝到话语梗在喉咙的滋味,当真酸涩得很。恍惚之间,他想起在地牢里,打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块木头。那木头人的脸,他只不过在晦暗之中暼了一眼,却再也无法忘记。
那张脸几乎是按照他自己的模样所雕刻的,惟妙惟肖。
上官情还雕刻过多少个同样的木头人,他的心里,是不是也住着一个。
赵识途怎会不懂,这样一个人,将这样一颗心交付给自己,他怎么会察觉不到。
耳畔的风声忽然变大了,像是掠过水面似的,在赵识途的心上吹出一片凌乱的褶皱。屋顶是倾斜的,两人离得那么近,俯在上方的人只需要轻轻探下身,便能贴上他的胸口,抵上他的额头。
上官情果真那么做了,甚至更进一步,贴上他的嘴唇。
赵识途的心已像飓风后的湖岸,他隐约地发觉自己错了,上官情的胸口方才还是暖的,嘴唇此刻却烫得惊人,倘若再多停留一时半刻,连自己都要被火燎着了。还好他总算撤开了唇,却还悬在咫尺外,盯着身下的人,眼底的光芒摇曳,仿佛暴露了热切之下隐含的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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