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依旧很安静,没有人回答,他只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叹息声。
之后,他便下了床,找着丢的到处都是衬衣、裤子、皮带,穿戴整齐后,他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里,等着她醒来。
他不认为,她醒来后,很乐见自己与一个陌生男人赤.裸而眠。
而湛暮则是望着窗外的夜色,一直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醒来了,会怎么办?
他要怎么说?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答案……
……
肖潇慵懒的翻了个身,伸手摸了摸身边的位置,触及一纸空气,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衣服,昨天晚上模糊的记忆纷沓而来,“钱程……”她唤,睫毛轻轻颤动,搓了搓眼睛,床上没人,蹙了下眉,抬眼望去,毫无预兆,自己便掉进了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水中,肖潇顿时清醒过来,“你……怎么是你?”
湛暮起了身,并未说话,顺便捞起被她丢在沙发上的白色长裙,“穿上衣服,我们谈谈,我在外面等你。”
肖潇拥着被子,怔怔的望着他,不好的预感从背后油然而生,她……这,这是发生了什么了?
换好衣服,站在湛暮的背后,肖潇还想自欺欺人,他缓缓转过身来,背着阳光,肖潇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说:“我叫湛暮,昨天晚上你喝多了,把我当成了钱程。”
听到自己意料之内的答案,肖潇的身子还是不由一僵,她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湛暮静静的看着她,看着眼泪在她的眸中打转却倔强的不肯落下来,他眉一蹙,道,“跟了我吧!”
肖潇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冷笑,“跟了你?就因为昨天晚上我们上过床,就让我跟了你,你是不是太搞笑了?我有男朋友的,就算没有,我也不会跟你。”
湛暮没说话,肖潇别开眼,找到自己的包,掏出所有现金,“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一夜,不会当真了吧,我能给你的就只有这个!”湛暮听闻,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深眸寒光四射,那么一瞬肖潇觉得他想杀了她,可再看过去,他幽深的眸早已无波无澜,“昨天发生过的一切,你我都不能否认,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唯独……你不能回到钱程的身边。”
“我什么都不要,你的任何东西,我都不稀罕,我不可能离开他。”肖潇的声音坚决,把钱甩在他身上,头也不回地离开。
“只要你回到他身边,明天我就能让他上街乞讨。”他道,声音依旧沉稳。
……
肖潇的身子僵住,转过身来看着他,对于眼前的这个人,他并不熟悉,迄今为止不过也只是见过他两次,随性不爱计较的活到三十岁,却头一次,她如此讨厌、甚至痛恨一个人。
“钱程就是一个程序员,在公司里无权无势的,我想要对付他,容易的很呢,再说了,你们……根本不般配……跟我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的,难得碰到一个我中意的人,我能给你的,钱程根本就不能给你,知道吗?”
肖潇看着他几乎完美的脸庞,“你好卑鄙,我有什么好的?”就是因为在飞机上额见过了一面,所以就被他看上了?这是什么戏剧化的桥段,她是不是也太倒霉了点,怎么就碰到了这样的人?
肖潇很生气,蹙着眉头看着他,“昨天晚上的一切,我没有退路是吗?如果我没喝醉,你是不是准备强我?一切明明都是你算计好的,今天却冠冕堂皇一副要对我负责任的恶心样子,让我跟了你……”她绝望的言语犹如最锋锐的刀刃,一笔一笔全蚀刻在他心版上。
他动了动唇,最终没解释,别开眼,生硬道:“随便你怎么想吧……”只要她心里能好过些。
肖潇身子一软跌在地上,他心一紧,想上前,最终还是忍住。
“为什么那个人是我?你知不知道,我们今天是要回家见父母的,如今,你让我怎么面对他……就算是你能给我天上的月亮,又能怎样,我不稀罕,我想要的,你永远都给不起!”
湛暮身子僵硬,拳头捏的死紧,这是他想要的吗,让她绝望,让她痛恨他……她的话,每一句,刺进胸口都是血淋淋的窟窿……他在商场上杀伐决断,何时这样无措过。
他再也看不下去她如此绝望的表情,举步离开,什么都随她吧,如今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他又何必再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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