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竹这个时候回头,说不定能和无数双眼睛对视上,他嫌没意思,就没有理睬,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恰好五分钟后,西装革履的罗邱淇出现了,和柯英纵一起步入会场里。此刻两人的直线距离长达二十米,罗邱淇自然的、高高在上的姿态令阮氏竹感到从未有过的陌生,与会在他发烧时抱紧他,给他煮粥、给他换衣服的罗邱淇完全不一样。来香港前阮氏竹有考虑过,五年过去,二十四岁的罗邱淇会不会早就和十九岁的罗邱淇反目成仇了,也出于种种思量,下过永远也不要再见到罗邱淇的决心。煞费苦心地短暂地、近距离接触之后,阮氏竹发现罗邱淇确实改变很多,可以领导上百名员工,而不再是baboo一匹好吃懒做的马。没有改变的同样很多,阮氏竹的侥幸心理是成功的。阮氏竹决定好好听会。据柯英纵讲解,本次会议与月底的一场夜间马球公开赛有关,他大致讲明了公开赛的准备流程以及工作分配,说自家老板也会参加此次马球公开赛,大家一定要拿出一百零一份的热情筹备比赛。下面的掌声稀稀拉拉的,整场听完,阮氏竹的日常工作并不受任何影响,退场后他想去看台那边坐坐,就丝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会场。在看台坐到落日隐没,柯英纵牵着一条中型犬出现在阮氏竹眼前。“不好意思啊,我那天不是故意的,真的是临时有事,”柯英纵大剌剌地坐在阮氏竹身边,边牧连跑了好几圈,累坏了,趴在地上止不住地喘气,“阿淇告诉我你俩在医院的时候我都吓死了,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你身体好得怎么样了?”“没事了。”阮氏竹慢吞吞地对柯英纵说,视线停留在边牧身上。“那就好,那就好,”柯英纵说,“那个人当天就被开除了,玩忽职守不是开玩笑的,阿淇最讨厌工作不认真的人。”阮氏竹没有接话,看着柯英纵拿出随身携带的矿泉水瓶倒了一些水在手心里给边牧喝。边牧的体型矫健,毛发顺滑发亮,背部和耳朵两侧是纯黑色的,喝水的样子很乖,柯英纵准许它喝水他才会喝水,十分聪明。“我可以摸一摸吗?”“行啊。”柯英纵爽快地答应了,命令边牧坐直。大概是以前见过的都是凶恶不讲理的看门犬,遇见这种温顺听话的边牧,阮氏竹轻易地摸上了瘾,蹲下身抚摸狗背,问柯英纵:“它有名字吗?”“有,叫zuzu,”柯英纵说,“不过不是阿淇取的,是它的驯养师取的,阿淇说他想试试用边牧来放马会有什么效果。”“zuzu。”阮氏竹轻轻地揪着边牧的耳朵,小声地重复了一遍。zuzu年纪尚小,而且是俱乐部的第一条狗,暂时养在罗邱淇房间里,晚上罗邱淇不在俱乐部,需要回家参加家庭聚餐,就托给柯英纵看管。不巧的是,柯英纵非常不喜欢狗,闻到狗粮的味道就头大,本来正发愁这漫漫长夜要如何同一只狗度过,碰见阮氏竹就跟碰见了救星似的,问阮氏竹愿不愿意帮他喂zuzu吃饭,吃完饭再带zuzu出来散步。阮氏竹本来想拒绝,柯英纵又说:“刚才不方便告诉你,是这样的,综合你这个月的表现,按理来说该评你为这个月的优秀管理员。但是呢你刚请过病假,这个病假还是……我,咳,算是我吧,我一手造成的,所以我想着上个月的工资给你多发点,优秀管理员就不评了——这钱可是从我工资里扣啊!”阮氏竹便点头答应了。几天后阮氏竹按时取到了工资,工资日撞上公休日,下午不用工作,阮氏竹悄无声息地离开俱乐部,搭巴士前往深水埗。天气一如既往地阴沉,大块的乌云缝补出一片抑制生长的天空,钱装在背包里,背包放在腿上,阮氏竹牢牢地攥着背包的肩带,像是担心他稍不留神背包就会腾空飞走。依旧是粉面店的楼上,阮氏竹敲响密密麻麻的房门中的一扇,敲半天旁边的另一扇门却打开了,一位上年纪的妇人探出头,用粤语问阮氏竹找谁。“如果要找带小孩的那个女人,就往嗰边转,”老妇人往公用厕所那边努嘴,“前几日才搬咗过去,个仔跟住佢,受死咗煞(前几天才搬过去的,小孩跟着她,遭死了罪)。”阮氏竹谢过她,穿过狭窄逼仄的走廊,来到公用厕所的污水蔓延到的一扇旧木门前,思虑再三,还是敲响了。“邊個(哪位)!”里面很快响起女人的应答声,塑料人字拖一路“啪嗒啪嗒”,阮氏竹往后退了退,门朝内打开,小玲抓着门把手,仰头睁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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