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若培冷笑一声,问:&ldo;那你怎么不元旦来关爱?&rdo;
路柯桐擦擦手,心虚但是又高兴地说:&ldo;元旦我要去费原他们家,都说好了。&rdo;
&ldo;去千八百次了高兴什么。&rdo;市里最近事情多,路若培每天忙的心情也不怎么好,&ldo;十五的时候就傻大胆儿一个,成天往人家家里跑,也不知道羞,现在都二十五了,去趟家里还能忍不住美,出息真大。&rdo;
&ldo;这回不一样。&rdo;路柯桐降低音量,像分享小秘密,&ldo;之前咱们两家都吃过饭了,现在等到元旦了,正好节日喜庆,费原要带我正式见家长。&rdo;
路若培放下筷子:&ldo;随你们吧,我自己更清静。&rdo;
吃过饭路柯桐待了会儿才走,到家后费原刚洗完澡在桌前工作,&ldo;先生,要擦头服务吗?&rdo;他去拿了毛巾,站在费原身后给费原擦头发。
&ldo;是不是太重了,求我我就轻一点儿。&rdo;
&ldo;太快吗?&rdo;
&ldo;舒不舒服?慡不慡?&rdo;
&ldo;你他妈,&rdo;费原忍无可忍,反手把他拽到旁边,然后冲他膝盖一踹,等他倒的时候再弄到腿上圈住,说:&ldo;要不安生做会儿小秘,要不自己去睡觉。&rdo;
&ldo;小秘好,可以和老板一起睡觉。&rdo;路柯桐安生窝着,脚尖儿蹭着地板,没意思了看一眼电脑显示屏,都是图表数据,&ldo;当明星真赚钱,汪昊延赚多么钱还整天赊账,雪藏丫的。&rdo;
费原微微抬头,用下巴抵着他的发顶,问:&ldo;回家吃饭你爸没说什么?&rdo;
&ldo;没有。&rdo;路柯桐垂下眼,有点儿自责,但是又怕说出来后费原不愿意。静了那么一会儿后,传来费原一声笑。
他仰头问:&ldo;笑什么?&rdo;
&ldo;笑你呗,跟青春期上头似的,一脸疼痛。&rdo;费原拍拍他后脑勺,拍完说:&ldo;元旦歇两天,第二天去陪你爸吃饭怎么样?见面礼买了一个多月了,都搁忘了。&rdo;
路柯桐一愣:&ldo;我还怕你不愿意来着……&rdo;
&ldo;有什么不愿意的,他是你爸。&rdo;费原确实跟路若培不太对付,主要是性格和处事方式差太多,而且路若培也不喜欢他这样的,两人又都为路柯桐考虑太多,但绝对不是仇人,只不过不太对眼罢了。
费原关了表格,想推路柯桐下去,说:&ldo;不疼痛了吧?回屋睡觉去,我打会儿游戏。&rdo;路柯桐心情好了更烦人,赖着不走:&ldo;打游戏有打我有意思吗?没有。&rdo;
&ldo;你最有意思,行吧?&rdo;费原关了电脑,扛上路柯桐回了卧室。
到了元旦那天,估计都出门串亲戚了,路上各种堵。后备箱放满了吃的,路柯桐坐在副驾上还抱着一袋儿,看来相当重要。
折腾两个多钟头到了秋叶胡同,费原找地方停车,路柯桐先往家走了。经过的几个院儿都特别热闹,到了最里面反而很安静,以前沈老爷子在的时候经常用收音机放戏曲,现在老爷子没了就安静了好多。
路柯桐刚迈过门槛,没走两步费得安从屋里出来了,他赶紧叫人:&ldo;叔叔,我来了,费原正停车呢。&rdo;说着走到跟前,把袋子放在了小桌上,&ldo;祝您元旦快乐。&rdo;
费得安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也没说别的话。路柯桐尴尬地挂着笑,后来实在笑不出就抿着嘴唇看眼色。费原拎着东西进来,看这气氛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ldo;我妈呢?&rdo;
&ldo;去你姥爷那儿了,过会儿回来。&rdo;
费原揽住路柯桐,安慰似的摩挲了一下路柯桐的肩膀,说:&ldo;进屋里吧,大冷天的在院儿里杵着干什么。&rdo;
路柯桐点点头,偷偷看向费得安,等费得安先进他才跟着费原进屋。费原收紧手臂,低声问道:&ldo;怎么了?他呲儿你了?&rdo;
&ldo;没有,&rdo;路柯桐觉得自己是原罪,声音快低没了,&ldo;我没做好。&rdo;
费原不干了,这刚来就受这么大委屈算怎么回事儿,先呼噜着路柯桐的头毛安抚了一下,然后直截了当地问费得安:&ldo;爸,你训他了?&rdo;
费得安正擦自己的紫砂壶呢,当即回道:&ldo;我都没吱声儿,该训我都没训。&rdo;
这话一说路柯桐就有点儿崩溃了:&ldo;叔叔你训我吧,我是不是哪儿做得不对。&rdo;费原过去把费得安的茶壶夺下放桌上,&ldo;路路怎么你了?非把人吓着才算完?&rdo;
&ldo;那胆儿也忒小。&rdo;费得安看向路柯桐,憋哧半天没好气儿地说:&ldo;你都管费原他妈叫妈了,上来还喊我叔叔,整个一缺心眼儿,还想我给你好脸看?&rdo;
费原一听直接噗嗤笑了,然后就带着笑看向路柯桐。路柯桐杵在原地反应了几秒才懂,他心里没了石头,害羞又雀跃地冲费得安喊:&ldo;爸、爸爸!&rdo;
&ldo;哎,这不就乖了么。&rdo;费得安还想装严肃,憋着笑怪费劲的,于是起身往厨房走,&ldo;今天给你们露一手,香辣羊肉锅,吃了发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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