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盖着方嘉禾的长风衣,清淡的香水味萦绕在鼻尖,有一股挥之不去的甘甜。“还有十来分钟才能到。”方嘉禾开了半截车窗,看着腕间的腕表说,“你可以再睡一会儿。”闻惜四肢无力,脑仁儿也一抽一抽地疼。她想把那件风衣扔到后座去,但理智战胜了冲动,没真将心里的想法付诸于实际。“渴不渴?”方嘉禾又说,“你面前的手套箱里有瓶水,拿出来喝一点吧。”闻惜不是很想答她的话。她其实不太能理解方嘉禾为什么能这么淡定,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和她这么自如地进行对话。就好像过去的四年里她们根本没有分开过似的。要知道,从昨天的意外重逢发生之后,闻惜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些已经逝去的回忆。不管是她和方嘉禾的初相遇,抑或是成为室友之后的点点滴滴,闻惜总是能在任何一个时刻轻轻松松地想起,甚至在梦里也是如此。虽然以她对方嘉禾的了解来看,方嘉禾倒也不是那种会在久别重逢后表现得过分激动的人,可到目前为止,她实在有点太淡定了,连一些正常人该有的反应都没有。就像是方嘉禾对这场重逢并不意外,且早有预料,仿佛没什么可大惊小怪,也没什么可让她情绪波动起来的理由。闻惜难免有点气闷。因为方嘉禾透露出来的从容不迫与风轻云淡,会让她产生一种从头到尾都只有她一个人在耿耿于怀的感觉。不过转念一想,暂且不提方嘉禾当年不告而别的真正原因,先走的那个人总归是她才对。所以她看起来没那么在意,又有什么好稀奇?总不能指望方嘉禾对着自己痛哭流涕,不能自已,那又有什么意义?闻惜暗暗在心中叹了口气。等了几个红绿灯的交替,在交警的指挥下,路况有所好转,渐渐开始疏通。方嘉禾开着车穿过了立交桥,进入了主道,十五分钟后,她将车子停在了写字楼负一层的停车场,带着闻惜乘坐电梯往25楼赶去。途中走走停停,原本宽敞的电梯陆续进来了不少人,装了满满一厢。闻惜被挤到了最里侧,后背紧贴着墙,方嘉禾则站在她正前方,还是老样子,喜欢两手插兜,站姿挺直。她的风衣还穿在闻惜身上,自己只剩了件单薄的白衬衫,料子有些透,隐隐约约地显露着一对瘦削的蝴蝶骨,还有那里的内衣扣。是黑色的。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抬手解开那道内衣扣的画面,昏暗的学生宿舍,寒凉的下雨天,方嘉禾白皙光洁的后背曝露在她眼前,她用指尖在那对蝴蝶骨上轻轻撩拨,埋头亲吻,方嘉禾回头给了她一个笑,然后转身把她扑倒。电梯门又开了。闻惜一个激灵,蓦地回过了神。她看着自己鬼使神差抬起来的手,险些就要触碰到方嘉禾的衣料,脸上顿时闪过几分怔愣。两名外卖小哥挤了进来,本就狭窄的空间变得更加逼仄。闻惜还在看着自己的手,眼前光影变换,方嘉禾忽地转过了身,与她相对而立起来。闻惜赶紧把手垂下,微微仰头,方嘉禾打量她道:“脸怎么这么红?”她虽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密闭的电梯内无人开口言语,这句话也就被很多人听了去。察觉到那些探询的目光,闻惜匀了个冷淡的白眼给方嘉禾,清清嗓子说:“大概是有点发烧,这里又不透气,缺氧。”方嘉禾便将手背贴到她额头感受了片刻,说:“是有点发热,要去看医生吗?”闻惜将头一扭,没好气道:“你们公司的大客户还等着呢,我又是成老师叫过来的,个人问题先放一放,正事要紧。”“身体健康最重要。”方嘉禾说,“这是你说的。”“我说一套做一套不行吗?”闻惜说,“除非平川贸易是你开的,你是大老板,什么都是你说了算,那我立马去医院吊点滴,绝不犹豫。”方嘉禾无声少顷,回道:“虽然不是大老板,但这点权利还是有的。”闻惜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既然要这么急着找翻译,必然是笔大业务,哪有她这么不当一回事的?“不去。”闻惜摆出一张臭脸,生无可恋地道,“病死算了。”她搞出这么一句,方嘉禾也没了话语,两人相对无言,在电梯角落站到了终点。门一打开,其他人便自觉地让出了道路,闻惜正要往外走,方嘉禾忽然伸长手将她一拽,与她十指相扣,旁若无人地牵着闻惜离开了内里。“哇哦……”不知是谁在身后发出一声惊叹,闻惜心中错愕,没走两步便甩开方嘉禾的手,冷眼看她道:“我允许你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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