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偷个空儿罢了,&rdo;姚轩伸手逗弄外甥女儿,倒没遮遮掩掩:&ldo;还有点别的事儿,同你说一说。&rdo;
……
两个孩子玩儿了一会儿,便有些累了,锦书知道他们有话要讲,便带着去睡,将空间留给他们。
&ldo;赵浪这事儿,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rdo;姚轩坐在椅上,缓缓道:&ldo;楚王有办法吗?&rdo;
承安既然离开中枢,自然不会再去把持权柄,但即使如此,多年经营打下的底子,也使得他很难立即从那个漩涡中抽身。
赵浪便是他曾经的旧部,他离京前便安排好,只是此一时彼一时,那毕竟是从前的楚王心腹,新帝与辅臣们,很难同他推心置腹。
至少,在承安历经不过几年的光景里,很难做到。
同理,赵浪也很难信得过现下的朝廷。
当边境渐稳,需得裁减军伍时,更会将彼此之间的猜忌,展现的淋漓尽致。
&ldo;他跟随我多年,要说叫他顺从朝廷,自认倒霉,倒也不是不可能,但我不想这么做,&rdo;承安顿了顿,笑容中微有苦涩:&ldo;别这么看我,现下有了永仪和永宁,我只想留在这儿,同锦书过太平日子,再不想掺和那些是非了。&rdo;
&ldo;想当初,今上登基前夜,我也曾有过篡位的念头,那时候是什么光景?&rdo;
承安眼底有了几分回忆与感慨:&ldo;承熙手里的牌太好了。他是先帝的嫡长子,先帝几乎为他扫平了一切障碍,有那么多辅臣保驾护航,内宫又被太后把持的严严实实,说实话,那时候动手,我并没有十分的把握。&rdo;
&ldo;那是造反,一旦事败,要诛九族的大罪,但我的那些旧部,还是去做了,他们信得过我,我也不能辜负他们。&rdo;
&ldo;同锦书离开长安,离开那个漩涡,是我对不住他们,即使我为他们安排了后路,也不能掩饰我才是第一个逃兵,这样的现实。&rdo;
&ldo;我哪里有脸面,写封信过去,劝他们再退一步?&rdo;
姚轩默然良久,终于叹息一声,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
姚轩与姚昭来看了一眼,便得尽快离去,连夜赶路,返回长安。
这天夜里,锦书半夜口渴,起身后才发觉身边承安不见了,披衣去寻,才见他正在隔壁,坐在孩子小床边,径自出神。
&ldo;怎么了?&rdo;她轻轻问。
承安抬头看她,没说&ldo;没事儿&rdo;,也没说&ldo;有事,&rdo;只看一眼两个孩子,同她重新上了塌。
&ldo;风雨欲来,总叫人觉得心慌。&rdo;
锦书静默不语,伏在他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二人相拥歇下,一夜无话。
姚轩姚昭走后没几日,便有人来拜访,锦书不认识,便进了内室,继续为两个孩子做衣裳。
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再不多做点儿,便赶不上了。
承安抱着小女儿永宁,淡淡问道:&ldo;你怎么来了?&rdo;
&ldo;朝中出了点儿事,&rdo;曲林也不遮掩,心直口快道:&ldo;来问过殿下意思。&rdo;
一句话说完,不等承安回答,又看着永宁问:&ldo;这位是?&rdo;
承安面上添了几分笑意:&ldo;我的女儿。&rdo;
&ldo;原来是小郡主,&rdo;曲林笑着说了恭喜,微一沉默,又将话头转到原先那处去了:&ldo;赵浪之事,殿下也该知道了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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