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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并非我朝之物？&rdo;姜葵愣了下，&ldo;那就是……&rdo;&ldo;嗯，那是前朝铸剑师所铸。&rdo;白荇点头，&ldo;那柄剑出自一个十年前已被灭门的南方宗派。&rdo;她拍了拍姜葵的脑袋，阻止她继续提问，耸了耸肩：&ldo;其余我也不知道了。这些事情都算是江湖秘闻。我问祝公子此剑从何处所得，他只说是已故之人的一件遗物，问其出处，聊以慰怀罢了。&rdo;&ldo;小满，你答应我，不许同别人说。&rdo;她最后又补充了一句，&ldo;实在要说……那就别说是我告诉的。&rdo;不愧是小白大师。若是祝子安能听到，或许要被气死了吧？&ldo;小白，这件事情，你没有同别人说过吧？&rdo;姜葵认真望着白荇，&ldo;你以后千万不要再同别人说了。&rdo;&ldo;我没有。&rdo;白荇哼哼道，&ldo;你也太不信任我了吧？你是最可信之人，我才同你讲的。&rdo;姜葵摸了摸她的头发以示信任，站起来把包好的长枪背到身后。两人道过别，姜葵往门外走了，又回过头来喊了一句：&ldo;小白！我这就去喊我长兄来见你！&rdo;&ldo;喂！&rdo;白荇觉得脸上发烧，还没来得及喊住姜葵，她大笑着跑开了。-姜葵翻墙回到东宫时，谢无恙已经醒了。细雨中，他撑一把竹伞，站在宫墙下仰望。姜葵从墙那一侧翻过来，恰巧落在他面前，足尖溅起一团银色水光，化作朦胧的湿气，晕开在两人的衣袂之间。隔着雨雾，两人对视了一瞬。&ldo;夫人。&rdo;谢无恙低声说，把伞撑到姜葵的头顶，&ldo;下雨了。&rdo;姜葵也不拒绝，摘了斗笠，钻到他的伞下。他内着白纱中单，外穿绛纱袍，还披了一件裘衣，一手撑伞，一手捧着暖炉，眉眼低垂，身形在雨里依然显得单薄。他看见姜葵背在身后的白麻布包裹，略带疑惑地望着她。&ldo;是枪。&rdo;姜葵对他解释道，&ldo;下月秋狩，大约用得上。&rdo;他愣了下：&ldo;我们要去秋狩吗？&rdo;&ldo;不然呢？&rdo;姜葵挑眉，&ldo;听说你往年抱病不去，你是装病的吧？&rdo;虽然她的这位夫君真的有病，但是这似乎不妨碍他装病。&ldo;素闻夫人体弱多病，往年也抱恙不去秋狩，&rdo;谢无恙平静道，&ldo;我猜夫人也是装的。&rdo;若将军府小姐当真是病弱，也不会在大婚当夜就给了他一剑。他罕见地回击她了一句，她还没来得及恼他，他便转过脸，诚恳地望向她：&ldo;夫人，今年我们一起装病，可好？&rdo;&ldo;……&rdo;姜葵气得踩了他一脚。谢无恙立即咳了一阵。姜葵起初以为他是装的，可是他咳得实在厉害，她又担心起来，慌忙伸手去扶他，于是没有看见他眼里一闪而逝的笑意。&ldo;多谢夫人。&rdo;他温声道，不动声色地垂下眼帘。两人共撑着一把伞，并肩往殿里走去。姜葵转过头，看了谢无恙一眼，坠在他肩头的雨水濡湿了一片衣袍，落下凌乱的痕迹。她咬了下唇，抬手按住他握伞的那只手，把竹伞往他那一侧拨了几寸，挡住了他的半边肩。谢无恙偏过脸望着她。&ldo;我才不是在意你。&rdo;她闷闷地说，&ldo;你这个人病恹恹的，我是怕你万一淋湿了，再生一场病，就不能去秋狩了。&rdo;谢无恙叹息一声：&ldo;夫人，我们一定要去秋狩吗？&rdo;&ldo;不然你想干什么？&rdo;姜葵盯着他。&ldo;睡觉。&rdo;他恳切地回答，&ldo;夫人，入秋后，我时常犯困……秋狩又实在无聊。&rdo;姜葵气得差点再踩他一脚。&ldo;必须去。&rdo;她严肃道，&ldo;不许装病。&rdo;谢无恙长长叹了口气。-于是，到了秋狩那日，皇太子一身华贵戎服，略带困意地坐上马车，在太子妃凌厉的目光下，不情不愿地前往皇家北禁苑的御猎场。马车内，这对年轻夫妻并肩坐在锦缎铺成的车座上，各自一言不发。谢无恙捧着暖炉，倚靠在车厢壁上，一路都在睡觉。姜葵掀开车帘，望着窗外变换的风景，偶尔回头看他一眼。他睡得很沉，脑袋半歪着，身体跟随车轮的运动微微起伏。搭在肩头的狐白裘领子蹭到下颌，绒毛的边缘稍稍拂过他的脸，被秋日的阳光晕开成毛茸茸的一团。他靠在车厢壁上睡着的样子……有些莫名的眼熟。马车停了。姜葵转头盯着谢无恙，他的睫羽轻轻一跳，然后纹丝不动。&ldo;谢无恙。&rdo;姜葵冷声道。他紧紧阖着双目。她扬起眉，探身凑过去，在他的耳边幽幽吹了一口气，用最凶的语气说：&ldo;我知道你醒了。&rdo;他的睫羽又一跳，而后慢慢地抬起来，对上少女明媚漂亮的眼睛。她迎着光低头看他，长而微卷的睫羽缀上了细碎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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