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将茶水依次放在主位、客位旁的小案上,然后躬身退去。
张牧之指了指主位:“本座远来是客,你是地主,无须多礼,请坐便是!”
毛守忠谢过之后来到主位坐好,拘谨地开口:“我儿不懂事,触犯了天条律法,小天师心怀慈悲,肯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小神不胜感激。”
岳天青来到毛守忠椅子后站着,静看自家父亲同小天师商议。
张牧之点了点头:“金川河之神可给你说了我要你们什么事儿吗?”
毛守忠抱拳笑道:“我儿已经说了,是协助小天师行云布雨之事!”
张牧之道:“那你是怎么个想法呢?莪若施法求雨时,你能否应招助我?”
毛守忠态度十分恭谨:“我等下界江河湖海之神都听天庭水府调遣,小天师施法求雨时上界自有法旨降下,小神降雨本是分内之事,断不敢违抗旨意。”
天庭水府为水德星君执掌,统御下界大小龙神、水神行云布雨之事,而且水府并不归雷部统属,二者是合作关系。
张牧之纵使是雷部的关系户,也没信心招来雨水,故而才大费周章想要降服南京城内外的大小水神。
“这玄武湖神远不如岳天青好糊弄,看似满口答应,其实给自家留了余地,我索性把话挑明了说,看他如何答应。”
张牧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若是到那邪气上扬之时,水府不肯降下旨意,唯有雷部诸神能感应我的请求,你又当如何?”
毛守忠眼神中有惊慌之色一闪而过,然后又勉强笑道:
“小天师玩笑了,上界诸神都是法力广大,岂会只有雷部能收到小天师的表文,而水府却收不到的道理?”
“无论人、神都不能只看表象啊!”
张牧之暗自在心头感慨一句,放下茶杯追问:“若是水府真就不下旨意,但那南京城外田地干涸,百姓深受其苦,你会如何?”
毛守忠毕竟法力高深,敏锐地从这位小天师身上感应到了一缕极其危险的气息,似乎只要自己一句话回答不好便要有大祸临头!
“不瞒小天师,小神生前也是农户出身,深知耕种不易,若真到了那旱灾降临时,小天师只管发符相招!小神定会助你行云布雨!”
毛守忠回答的大义凛然,岳天青见自家父亲答应了,顿时心中一松:“如此我也不必被小天师责罚了。”
张牧之点了点头:“尊神果然是仁德正神,既如此本座也不耽误你父子二人团聚了,这就告辞离去。”
毛守忠没料到这位小天师说走就走,连忙站起身来:“小神送送小天师!”
张牧之摆摆手:“无需相送,我还有要事在身,这便去了!”说着大步流星往外走。
吴天禄好似要说什么话,却见自家老师已经快要走出门去了,连忙快步追了出去。
毛守忠站在厅堂中往外张望,只听外面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声响起,见那个年轻的道士果然乘龙离去了,于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总算糊弄过去了!哎!刚才若是说错一句,估计你我父子二人就要交代到这里了!”
岳天青大惊:“父亲是在糊弄小天师?难道父亲不愿意助他降雨?”
毛守忠摇了摇头:“儿啊!你还是太过单纯,你以为这降雨之事是那么简单的?天庭水府不下旨,我们私自降雨是没有功德可拿的!”
“到时候那降雨与否全凭下界水神自家决断,下雨等于白做事,若是不小心淹了庄稼,冲毁百姓的屋舍,或误了农时还要受到惩处。”
神明的功德不似凡人口中“功德无量”这样随口一说,而是一笔一笔都记录在册,那是考核众神功绩的依据。
下雨没有功德,闹不好还要受罚,哪个水神肯做这事儿?
岳天青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儿子只是父亲大人的从神,还入不了这上界水府的眼,确实是不明白这些!”
毛守忠沉默不语,却听岳天青劝道:“不过若真到了那旱灾的时候,父亲助小天师些雨水也无妨!总是救民之事,就算上界不记功德,百姓也会心存感恩。”
“为父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这雨……却是下不得啊!”毛守忠重重坐回椅子上叹了口气。
岳天青闻言不由大惊:“怎会如此?难道还有人暗中胁迫父亲不成?”
毛守忠点了点头:“大概一年前,为父正在水府中修炼,突然来了个和尚……”
父子两个在厅堂中诉说机密,却未注意刚才张牧之坐过的椅子下正趴着一只蚊虫,将他二人的言语都听了个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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