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衍今日心情甚好,并不与他计较,任由他讲。杜擎骂着骂着,忽地嘿嘿笑起来,“你不知道,我听太子讲那些话,好几次都要笑出来……哈哈,他们……他们都不了解你,只有我最懂你……”“太子拉拢你,想着做个真正的皇帝,可他压根不知道,你……”他忽然停下来,不说了,脚也不动弹了。元衍还等着他说下去,结果他几次张口,话没说出来,人倒跑到隐蔽处,昏天黑地吐了起来。杜擎这边才吐干净缓过一口气,驰道上便来了杜府的马车。杜擎的侍从先向元衍道谢,然后连忙扶了杜擎上车。元衍站在马车前,掀起了车帘,看着杜擎,道:“你既回了家,就安心睡下吧,可别跟人胡言乱语了。”杜擎胃里又是一番汹涌,他一手捂了嘴,一手朝元衍挥了挥手,示意自己不会。元衍放下了车帘,马车应声而动。在元衍身后不远处跟着的元府侍从见状,立刻快步牵了马跑来。元衍上了马,一声呼喝,白马便疾驰起来。元衍跑了一会儿马,猛地拽了缰绳,他陷入了短暂的迷茫,不知道要到哪里去。白马在原地刨着蹄子,声音嘈杂烦躁,元衍趴下身子,在白马耳边道:“你若真有灵性,便为我挑个去处吧。”元衍话才讲完,白马便发了疯一样扬蹄飞奔起来。它快得像一阵风,带着巨大的破坏力,元衍也拉不住它。他们甚至冲进了人群里,引得行人惊呼。元衍在马上坐着,一切超出了他的操控,可他心中却生出一股畅意,让他随着白马的飞奔大笑起来,胸襟顿开。这时候的元衍认为,哪怕陷入了未知的境地,他也一样无所不能无往不利。天黑了,白马终于停了下来。元衍下了马,看着偌大的“平宁寺”三字,拨弄着白马额头的鬃毛,“好吧,我信你是有灵性的了。”元衍要进平宁寺,需着人通报,一来一往费事不说,叫方倩知?道了,必定不给他好脸色。这般一想,他索性逾墙。元衍虽与方倩亲近,平宁寺却实在不熟悉,这回没人给他引路,纵他先前来过,又?有过目不忘之能?,要找到地方,委实费了一番功夫。院前榴花依旧,元衍看到这花,忽地忆起上次他从这里离开时湛君送他却偷偷摸摸不肯叫他知?道的事来,想她实在是忸怩得可爱。借着月色,元衍攀上砖墙,看见门窗紧闭,屋里却有烛火微光,料想屋内人还未睡,便纵身一跃轻巧落入院内。他渐渐离窗子近了,听?到了屋子里传出的细碎呜咽。湛君猛地听?见有人敲她窗棂,吓的忘了哭,抽噎着问:“是谁?”“我。”湛君听?出是元衍,惊奇他此时出现在这里,“你怎么来的?”窗子一开,元衍便跳进了房里,一抬头,一张含烟带露的芙蓉面撞入眼帘。他当场愣住。湛君等好久,不见他说话,拧了眉问他:“你怎么了?”元衍回神,不答她话,反问道:“你为?什么哭?”湛君本忘了哭,这会儿被提醒了,瘪了嘴又?续上。湛君在人前哭是没有声音的,也不想叫人看见她带眼泪的脸。她看多了书,觉得哭是丑态,不该示人,于是侧过了身子,捂着半边脸默默地哭。元衍瞧不得她流眼泪,更?受不了她这样哭,按住她肩膀将人扳过来,“谁欺负了你,你跟我说就是,大不了我把人杀了给你解气。”他这样说,湛君立即将他同那个视人命为?草芥的河阳王归为?一类人,连同他一起恨上,蓦地抬手狠推身前人,“就是你欺负我!你以?死谢罪好了!”元衍不防备,给她推的往后趔趄,靠着窗子站住了,一头雾水:“我哪里惹到你?”“自我认识你,你就一直欺负我!你们都不是好人,早晚要遭报应!”元衍听?见一个“你们”,知?道自己是受了殃及,他为?自己抱屈,只关心?是谁叫她生气,“到底谁欺负你?”湛君偏过脸流眼泪,这会儿轮到她不说话了。元衍急得心?要溶了,他一边气有人叫他的人委屈,一边又?气湛君不说话,“你真不说?不说就自己受着吧!我不管你了。”湛君下意识想说谁要他管,已然?张了嘴,却又?忽然?想到,这会子同他斗这个气没一点用处,又?救不得识清,而若是他能?将识清解救,便是朝他低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这样想,眼里点起光亮,猛地向前一步抓住元衍的手,灼灼地望着他。她态度前后转变之大,简直惊到了元衍,“你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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