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到事发前,苏怀瑾和她说的话:我自然不会以死谢罪,只是不知到时皇上会如何处置我。
也许他当时就想过了各种可能。
&ldo;锦时,苏公子是先帝的心腹,此事你可知晓?&rdo;唐雅欣话锋一转,语气中却是满满的无奈。
苏锦时没有说话,她猜唐雅欣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在向她确认。
&ldo;先帝原本就打算让二皇子继位,孙公公手中的圣旨是一部分,而另一部分是在苏怀瑾的手中吧?&rdo;唐雅欣无奈更甚。
苏锦时依旧沉默。
&ldo;先帝一开始就没想让六皇子继位吧,可是他却嫁祸四皇子,让他没有资格继承皇位,又威胁了孙公公,了解皇上的心意,暗中将二皇子处理掉,他的皇位……就是这样来的吧。&rdo;
唐雅欣的声音很轻,语气却十分清冷,她没有看苏锦时,却看向窗外飘落的雪,她听到她说:
&ldo;而我,以后要嫁给这样的人,为他整治后宫,让他安心治国。&rdo;
苏锦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唐雅欣,她的眼中含泪,却迟迟没有落下来,苏锦时忽然觉得她似乎很久没有看到唐雅欣的眼泪了。
以前那个跳脱的小姑娘慢慢变得坚强,也学会了沉默。
&ldo;你若是不想……&rdo;
苏锦时话还未说完,便听到唐雅欣说:&ldo;不想便不嫁吗?他是皇帝,我爹,我哥,我都没有办法抛下不管,锦时,我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到这个府里每个人的生死,这样的感觉,你懂吗?&rdo;
苏锦时没有说话,她走到唐雅欣身边,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她的肩上:
&ldo;对不起,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是因为宁息风的缘故,你们和宁息风关系太好,所以我不敢托付,雅欣,其实,若是四皇子有悔过之心,皇位还是他的,只是他没有,这才落到了二皇子的手中,只是先帝没有料到宁息风狠辣到这样的地步。&rdo;
&ldo;先帝喜爱的自始至终只有宁祁月一个人。&rdo;
苏锦时淡淡的说,&ldo;先帝是一个感情用事之人,所以他不会欣赏行事果决狠辣的六皇子。&rdo;
&ldo;但这样未必不好,即使他登上皇位的手段多么肮脏,只要他治国有道,后人便只会记得他在位时的国泰民安。&rdo;
苏锦时觉得自己脖子上一热,她知道唐雅欣哭了。
-
多年以后,苏锦时再回忆起那段时光,依旧会觉得心酸,只是每当她看到在自己身边忙碌的年素,便觉得,那段时光虽然难忘且痛苦,但若是没有那段时光,或许她不会明白年素对她而言有多重要。
失而复得的喜悦,她大概也无法体会。
&ldo;锦时,你在想什么?&rdo;年素的手在苏锦时面前晃了晃。
&ldo;我在想你。&rdo;
阳光透进来,苏锦时对着年素笑,眉眼弯弯。
她们离开京城后去了很多地方,最后停留在江南的一个小镇,四季如春,再无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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