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鸣一听他说志愿者,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从理智出发这的确是最妥善的解决办法,可他就是没来由的烦躁。 “多谢提醒,我会自己处理的。”陆霜明看他又要关门,伸手捏住了他的手腕:“等会,你……脖子上怎么起了这么大一片红疹?” 赵鹤鸣一起来就昏昏沉沉的,还没照过镜子,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脖子:“什么红疹?” 陆霜明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在他身上,皱了皱眉:“去看看医生吧,哪有打了抑制剂还不管用的,别是腺体出了什么问题。” 赵鹤鸣拿出手机照了照,一大片红疹从锁骨蔓延到后颈,看来是一夜间发起来的。 他迷迷糊糊地被陆霜明拉到了医务室,军队的保密机制很严格,军医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和蔼地戴上手套检查了一下赵鹤鸣的脖颈。 “之前有过敏史吗?”赵鹤鸣摇了摇头:“没有,但我是21岁才分化成oga的,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 医生又拿了一种浅蓝色的测试药水涂在了他的脖子上,红疹的颜色更深了。“这是你家属?”医生抬头望向陆霜明,眼神中带着些责备。 陆霜明看了一眼赵鹤鸣,有些扭捏地说:“算是吧……怎么了医生,这到底是什么毛病啊?” “没什么大毛病,就是信息素紊乱的一种症状。晚分化的oga腺体很脆弱,alpha要多上心呵护。你哪怕半个月做一个临时标记都不会这样。” 陆霜明看着赵鹤鸣逐渐烧红的耳朵,觉得他又可气又好笑,明明是他甩了自己,他倒可怜巴巴的。 “啊,就因为临时标记不及时吗?不好意思啊,我平时训练太忙,最近的确照顾不够。” 医生帮赵鹤鸣简单处理了一下红疹,涂好药裹上了纱布:“训练再忙也不能冷暴力自己的oga啊,这么好的小伙子跟了你,哪能让人家受这种委屈。” 医生怜爱地拍了拍赵鹤鸣的肩:“小两口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啊,多沟通别冷着彼此,等矛盾解决了多亲热亲热就没事了啊。” 赵鹤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医务室,他快步在前面走,陆霜明有些狼狈地在后面追他:“真是祖宗,脸皮怎么这么薄……” 赵鹤鸣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霜明,把脸深深埋在胸前的围巾里。 清晨的住宅区没什么人,漫长的回廊好像怎么也走不到头,陆霜明一把拉住他的手:“你慢点,听我说句话。” 赵鹤鸣只露出了有点红的鼻头和眼睛:“你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吗?” 西郊的雪总是来得突兀,刚才还晴空万里,此时鹅毛一样的雪花洋洋洒洒地飘下来。 “不能,你要遵医嘱。”陆霜明抬手拂去了他头顶的雪花,“虽然我再也不和你好了,但这点小忙还是可以帮的。我总比志愿者强吧,起码知根知底,不会对外泄露鹤少后颈的口感。” 陆霜明茸茸的睫毛上沾了些雪花,眼看着就要蹭到眼睛上。 好想帮他抹一下,赵鹤鸣攥紧了自己的手,有些出神地看着那双一眨一眨的眼睛。 陆霜明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愣什么神呢?看我干嘛。” “我没……” 陆霜明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你是想帮我拂掉睫毛上的碎雪吗?” 赵鹤鸣慌张地低下了头:“我没有。” 陆霜明蹲下来抬头去看他的眼睛,带着点撒娇的意味:“那可以帮我掸一下吗?我看不清,好冰。” 他的声音总是带着股蛊惑人的味道,赵鹤鸣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破罐破摔般飞快地抬起手碰了一下他的眼睛:“好了……” 陆霜明一下捏住了他泛粉的指尖,叹了口气:“好冰,赵鹤鸣,你真是不把自己当回事,也不知道好好保重身体。” 赵鹤鸣挣了挣没有挣开,抬头看见陆霜明的笑脸,突然觉得自己格外矫情。勾搭陆霜明的是自己,扔下他的也是自己,现在需要他的还是自己,自己就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又贪心又卑鄙。 “我……对不起……”赵鹤鸣声如蚊蚋,眼睛慢慢红了,“对不起……” 陆霜明前一秒还兴致勃勃地调笑他,一看他红了眼眶立马慌了:“怎么了这是……你别哭啊……” 赵鹤鸣的眼泪猝不及防地砸在他心上,他下意识地揽过赵鹤鸣轻轻笼在怀里:“小鹤不哭,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你慢慢说。” 赵鹤鸣无声地流着眼泪,冷风把他的脸吹得生疼:“我当初就不该招惹你,我就是个渣男。” 陆霜明本来还心惊胆战,被他这句渣男逗笑了:“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啊,不算无药可救。没事,我一开始也没那么喜欢你,我也是渣男。” 赵鹤鸣漂亮的眼睛盈着水光:“你说再也不和我好了。” “当然,当时我可说了,你再怎么撒娇我都不要回头。”陆霜明点点头,“但你要正儿八经重新追我,我也可以考虑一下。” 赵鹤鸣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你不讨厌我吗?我都讨厌我自己。”陆霜明拍了拍他的背:“我唯一生气的点在于,你没有真正把我当做可以一起抵挡灾难的伙伴。我不是只能躲在你身后的书呆子,我希望能和你一起跨过这些难跨的坎。所以,以后请多信任我一点,再勇敢一点。” 赵鹤鸣的泪水洇湿了陆霜明的大衣:“谢谢你,一直都是我太任性了。” 陆霜明摸了摸他的发顶:“以后还别别扭扭地说话吗?”赵鹤鸣闷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还会这样轻易地放弃我吗?”赵鹤鸣又摇了摇头。 陆霜明笑了,温柔地牵着他回到房间:“那需要我帮你咬一个临时标记吗?” 赵鹤鸣把衣服挂在衣架上,回过头小声说:“麻烦你……” 陆霜明把窗帘拉好,帮他把一层层外套毛衣脱下来,轻轻扯开领子慢慢靠近。 赵鹤鸣肩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太久没有接触,他紧张地盯着地板。陆霜明在他后颈处轻轻呵了口气:“别害怕,又不是温存(上) 这几个月他们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好几次都只是在人群里遥遥望上一眼。 现下两个人说开了,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着甜味。陆霜明把项链塞回赵鹤鸣的衣领里,拂去他额头的汗:“喜欢我以后再给你做,要多少有多少。” 赵鹤鸣把被子拉到眼睛下面,侧过身捏着陆霜明的手:“我有这一条就够了……你的手长茧子了,练枪很辛苦?” 陆霜明的手以前只敲键盘,摸着总是光滑柔软。这几个月却长出了薄茧,摸在脸上有点痒。陆霜明看了看自己的指尖,混不在意:“只要能抱得美人归,长点茧子算什么。” 赵鹤鸣甩开他的手,一双凤眼噙着笑意:“油嘴滑舌,谁让你抱。”陆霜明佯装不悦地皱起眉:“又别别扭扭说话?” 赵鹤鸣被他一凶,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嘴,拉下被子,向他伸出双手,直直地看向他。 陆霜明被这眼神撩得心头一热,明白这已经是赵鹤鸣难得的坦率,便俯下身环抱住他,在耳边小声逗弄:“你嫌我油嘴滑舌,我还嫌你笨口拙舌呢,谁也别嫌谁,凑合着过吧。” 陆霜明抬起头用手指摩挲着他的唇角,赵鹤鸣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脸又热了起来。 他想起了之前在启东传媒大楼的时候,自己假扮成安斐然钻到桌子下面给他咬,陆霜明嘴上说着下流荤话,但其实一直非常小心克制。 赵鹤鸣骤然发力,搂着陆霜明的脖子把他拽到床上,仰着脸去吻。陆霜明猝不及防被他亲了个彻底,有些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一吻结束,赵鹤鸣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发出了一声很轻的喟叹:“已经过去好久了。” 陆霜明红着耳朵,声音有些飘:“什么过去好久了?”“和你狼狈为奸好久了,之前在律所在学校的日子像上辈子一样。” 陆霜明有些不解,用脸去蹭他的掌心,向一只撒娇讨食的小狗:“也就七八个月而已,想我就直说。” 赵鹤鸣摸了摸他的发旋,有些怅然:“霜明,我在北山园,每天都梦见学校里的事。有一次我梦到学生会办迎新舞会,你端着酒杯和别的oga谈笑风生,我没有邀你谈换届的事,然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了。” “那你这个梦做得还挺离谱,”陆霜明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山不来就我,我定会去就山。我死缠烂打的功夫你最清楚了,怎么会再也没说过话。” 他又拉开些距离,正视着赵鹤鸣的眼睛:“我们在一起并不是错误。就算以后风浪颠簸,你只要一直牵住我,我就不会离开你。只是……” 赵鹤鸣不知他在疑惑什么:“只是什么?”陆霜明的眼神黯了黯,把脸埋进赵鹤鸣的胸前:“不管你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认了。” 赵鹤鸣听出了陆霜明的话外音。他并不确定赵鹤鸣每次向他示好出于什么目的,却心甘情愿被利用。 换而言之,陆霜明现在也不能完全相信赵鹤鸣真的喜欢自己,他明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是一腔情愿,却还是走进了赵鹤鸣的温柔乡。 赵鹤鸣敛眉问道:“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假意?”陆霜明的声音咕咕囔囔:“你什么人没见过,为什么会看上我,我只是一个没什么用的穷学生。” “不用和别人比,你就是我的尺度。”赵鹤鸣捧起他的脸,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不需要什么超人的特质和才能,你本来就值得毫无理由的偏爱。” 赵鹤鸣一开始喜欢他的八面玲珑和风流佻达,那是自己身上没有的快意和大胆。但后来才发觉,陆霜明的笑大多都是违心的,他在恐惧和白眼中长大,总是压抑自己屈就别人。 赵鹤鸣不想再看见他露出那种寄人篱下的讨好笑容。每次陆霜明肯在他面前耍些小脾气的时候,赵鹤鸣都觉得无比受用。 刚才陆霜明让他不要别别扭扭说话,他先更半拉,明天再更半拉。温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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