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燎漠然收回视线:“你想说什么?”裴铭说得吞吞吐吐:“就、就是你对澈哥好像有点……有点、有点不太正常?”“不正常很正常。”裴燎说,“我喜欢他,你要我怎么正常?”“正常多容易啊!你就”裴铭说到一半,卡壳了,“哥你你你你你刚刚说什么?”裴燎懒得重复,起身朝卓女士走去。……另一边,夏澈跟裴博瞻去了后花园散步。裴博瞻背着手走在前面,时不时侧头说两句公司的事。夏澈办正事和私下是两幅完全不同的模样,平日懒懒散散,一到工作就正经得让人大气不敢喘而下。比如现在:眉眼低垂着听裴博瞻讲话,时不时低声应两下,看不出半点慌乱。“说实话,我在好友圈里听过很多遍你的名字,就算没有我儿子,我也早就有约见你的打算。”裴博瞻语气没有他儿子想象的凶恶,意外的平静,“我都想了三种把你挖到鄢东的计划了。”夏澈打趣道:“那您现在怎么不打算实施了?”“你倒是聪明。”裴博瞻哼笑一声,“我的手段不太光明磊落,我儿子要知道,估计得大闹天宫。”夏澈心想原来您心里门清啊。“哎,你也别太紧张,我这次找你真就是聊聊天,没想别的。”裴博瞻说。夏澈面上稳如老狗,其实心里慌得一批:“您想知道些什么吗?”裴博瞻并没有急着开口:“我们出来的时候,裴燎是不是给了你一个手机?”夏澈摸摸口袋确实如此。裴博瞻并不意外:“你打开看看,有没有录视频。”夏澈点亮屏幕还真录了。“呵,录着呢吧?”裴博瞻冷笑,“麻烦夏总现在关掉,然后点开他控制栏,看看有没有一个奇怪的插件符号,那是他找技术人员专门做的监听程序,符号亮说明开了监听。”夏澈再一划还真开了。“……”你们父子俩天天玩谍战片吗?“这些都关上,我再跟夏总聊聊私事。”裴博瞻不擅长绕圈子,直言问道,“夏澈,你以前哪家孤儿院的?”夏澈步子乱了几拍。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夏澈神色如常答道:“申城的安居福利院。”裴博瞻沉默下来,掏出口袋里的烟,但摸遍全身都没找到打火机,只得作罢。夏澈察觉出不对劲:“那家福利院是有什么事吗?”“啊,没事,就是觉得这缘分太巧了点。”裴博瞻意味不明笑了声,“那家福利院,我捐过款。”夏澈猝然停下脚步。“什么?”申城有许多孤儿院。三十年前,这些孤儿院都很破旧,每年有不少翻墙跑去外面的调皮小孩,那些孩子中一部分离开了就再也没回来,至今杳无音讯。过了许多年,国家和当地政府才注意到福利院,拨款对它们建造重修。那会儿是经济变动最大的时间段,不少私企也为了打响自己名声投入钱财人力,公益项目终于得到社会重视。夏澈在孤儿院的前几年,改动还没发生,那所孤儿院连解决孩子温饱都成问题,最常吃的就是白米粥和酱腌菜。经历了两次领养再回来,孤儿院大变样,从老破小变成了建筑园区,想来背后投资不少,可惜环境虽然依旧高大上,但伙食和之前一样差。也不知道经费怎么花得那样快,甚至孩子们的待遇比之前更差,只有乐忠于报道表面的媒体天天来蹭热度,怼脸拍摄孤儿的生活。他们整日惶惶不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局促得引来一群大人嫌弃的目光,还要对虚伪的关心表达感谢。但正因孤儿院整改提高曝光度,夏澈才被张家注意到,领回了家中。倒是说不好是福是祸,或许是福祸相依。许多年后上面监管制度加强,下面领导层整个洗了一遍,夏澈才听说负责管辖那块地区的人被抓了,原本判二十多年,结果被资助过孤儿院的大人物硬生生告到了无期。夏澈的童年一直在被领养弃养,对孤儿院印象不深,没多关注,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巧,资助过那家孤儿院的就是鄢东。虽然没享受到什么,但出于礼貌,夏澈还是向裴董表达了诚挚的谢意。裴博瞻挥挥手婉拒了他的感谢:“要谢就谢我儿子吧,我当时准备了五家孤儿院,打算五选一,是他抽签抽中了你那家孤儿院。”裴燎……又是裴燎。夏澈之前总想着逃离当下和生活,拼了命地往前跑,所以从未回头。如今慢下步子往后转身,总是能在各个意想不到的角落看到同一道身影。裴燎和他之间的巧合太多了。还真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夏澈是无神论者,从小到大坚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一直不太信这些。但如果缘分这个词和裴燎划等号,似乎也不是不能信一下。宴会结束回到家,夏澈考虑要不要问问裴燎这件事。谁知刚进家门,对方接到了卓女士的电话,挂断后匆匆买了张机票飞y国,一连三天都没回来。再次见到对方那张脸,是在电视新闻上。y国领导人正在和一位威严高大的白发男人会谈,而白发男人身后唯一被许可进入场地的人,就是裴燎。裴燎表情很是严肃,淡漠地立在原地,不管是仪态还是交谈口吻都挑不出错,没人会否定这是位成熟稳重内敛的合格继承人。只有夏澈知道,裴燎心里的不耐烦大概要烧成101°的沸水了。短短五分钟的视频,某人眨眼频率比平时快了13倍,捏了16次指关节,眉毛还压得那么低……不耐烦得要不要太明显?看样子等回到家,自己的耳朵又要忍受一段诉苦哀嚎了。夏澈躺在旁边小龙虾身上,跟他评析起这篇新闻:“你爸在央视的摄像头下能这么好看,颜值还真说得过去。”小龙虾回了声变调的“嗷呜”,听上去阴阳怪气的。夏澈被它逗乐了:“你怎么跟你爸一个德行?”在外高冷得不搭理任何人任何狗,回到家就满地撒泼,生气后别扭得不行,缩进屋里不出门,得连哄带骗才愿意出来吃饭。小龙虾用鼻子拱他脖颈,舔了舔肩颈上的疤痕。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夏澈总觉得这块疤浅了很多浅到三天前的淡粉色吻痕还清晰可见。裴燎这家伙比小龙虾还会咬人,体质问题,他身上痕迹还不容易消掉,偶尔亲一两次,连续几天出门都得长衣高龄,不敢想象酷暑真正到来会有多折磨人。怀揣着这个担忧,夏澈晚上睡得特别不踏实。总觉得身体掉进了一个巨大火炉中,翻来翻去始终无法逃离。他热得从梦里惊醒:“裴燎!”“嗯?”旁边传来一道迷糊的声音,“怎么了?”夏澈错愕地低头,猛掐大腿确认不是梦,惊呼道:“你怎么在这儿?”“航班晚点了,凌晨两点才落地。”裴燎三天基本没合过眼,困得头晕眼花,但此刻还是顽强地坐起来,把人揽到怀里,低声道,“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别怕……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水。”说着,晃晃悠悠就准备下床。夏澈眼疾手快拉住他手腕,哑声道:“别去了,躺下继续睡吧。”“可是你嘴唇好干。”裴燎说,“最近天热没注意保湿吧?喝两口水睡得舒服点。”夏澈胸腔缓缓吸入口空气,却迟迟没吐出来。他手上用了点力:“先躺下。”裴燎不明所以地在床上躺平:“你唔!”夏澈趴在他身上吻住他,直到唇齿间交换的液体打湿双唇才松开。“好了宝贝,睡吧。”裴燎:“……”裴燎被亲得困意全无。但怀里人平缓的呼吸声传出后,他还是很快闭上眼,收紧双臂,睡了这几天来最安稳的一觉。次日夏澈醒来,裴燎还睡得天昏地暗。他刚把腰上的手甩开,这人就不安稳地蹙紧眉心,在被子里拱了两下,胳膊乱摸。夏澈放弃了周末去公司拿文件的打算,打电话让白奏送来,穿上睡衣重新躺回被窝,木着脸把裴燎胳膊圈在腰上,靠在床头处理文件,回复睡前没来及看的消息。【祝亿鹏:你看这是谁?】【祝亿鹏:图片】夏澈点开大图,意外地舔了舔下唇。【x:你怎么有裴燎的毕业照?】【祝亿鹏:别误会,我可没有专门去找哈。】【祝亿鹏:我家跟一中不是有往来吗?昨晚和一中校长吃饭,聊到你们,他就给我看了裴燎的毕业照。可惜你当时在国际部,没来及拍毕业照就走了。】夏澈一边点保存一边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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