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有一段时日,常尽还处于幼稚的年纪,天天同街上的小混子打架,惹了一身伤后,故意跑去找扶笑包扎。
那一来二去还好,三次四次之后,扶笑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虽然爆发只是一顿哭,哭得梨花带雨,惹了常尽心疼了,念念叨叨:「用,用细辛、防风、白芷、糙乌各……共研细末,纱布包扎,加水煎煮,过滤去渣……渣……」
这时常尽也是听过几次了,马上想起来下句,饶有兴致地看扶笑忘了医术内容的样子,嚎一句:「乘热洗浴患肢!」
扶笑也顾不得大家闺秀样了,狠捏他一把,边哭边说:「你闭嘴……」
思绪收回,方故炀一边走,一边听扶笑说:「我不想我们七个人有什么问题。」
「不会的。」
「但愿。」
入夜已久,这几日皇城宵禁,街上门面都关了个遍,平素的琉璃灯火早早熄了,剩门庭前大红灯笼燃得透亮。
两人默契并肩而行,一路上方故炀挑着长明灯,走得一下下步伐沉重。
黑夜中不乏唏嗦怪异声响,即使身后有暗卫相随,被方故炀护着走,扶笑也像没听到般,挺着非同一般的胆子,跟紧太子的脚步。
当夜淮宵回了太子府时,太子又有要事,前往巡捕营去了,第二日早晨也不见太子回来,他再去温长佑住处议事。
一来二去,两人别后竟有一两日未见。到了第三日方故炀入宫处理政务,淮宵总算是有得空闲,拿了入宫通行的令牌,前去寻他。
皇帝一直破例允许太子在皇宫内纵马,太子也没有做过,如今他就算当政,淮宵饶是有无上恩宠,也不敢逾越。
这次倒是一步一步走到宫内,定下神来看眼前的本该坐着皇帝的御书房。
皇城细雨,千丝裛开殿前墙头红杏。
雨珠顺着飞檐斗拱,朱红琉璃瓦顶流下,形成潇潇雨帘。
淮宵身后宫女举着一把把竹骨绸伞。他纯白长袍及了地,手里揣着绘本,站在御书房门口,一个眼神制止了门口的侍从通报。
好巧不巧,方故炀方才批奏折批得困倦,想出来站站,看看雨。
步至门口,便见一人,低垂眼睫。
见他出来望雨,淮宵随机抬起眼眸,中闪过千山万水,仅一眼,足以朝思暮念。
方故炀还是犯困,拉了淮宵入御书房,犹豫半晌,沉吟道:「我困了,你倒知道来了。」
淮宵低笑:「你耍什么浑?」
方故炀面上一冷,伸手平摊,接了抔殿前雨往淮宵脸上抹,后者侧身一躲开,又笑道:「不就才两日未见?」
太子冷哼:「如隔六秋。」
淮宵见他难得发个脾气,也是觉得稀奇,望了眼身后细雨苍苔,凑近了方故炀,说:「我想你。」
太子脸色腾地红了个遍,有些不自在,伸手拿了淮宵怀里的绘本:「想我还有功夫看书。」
「我瞧你这些时日太累。」
说罢一笑,淮宵看着太子翻开那食谱,后者脸上神情可谓精彩纷呈。
淮宵指着那书上手绘出的糕点:「这水晶冬瓜饺,这个海棠苏,翡翠汤圆,你应当都还未吃过……」
他知道太子爱吃甜,但用食时帝王之家是不允许暴露出喜好的,至多每样食物夹个三筷。
小时候两人老偷偷去街上买些吃食,新桃换旧符之时,是街上那小商贩横行的日子。最开始方故炀还装作不食人间烟火,什么都只吃一点。后来淮宵也嘴馋,拿着买灯笼的钱,又一次买回马奶糕端至太子眼下鼻尖,他才忍不住夹了第四筷。
听他如此说,太子漠然神色缓和些许,低声问他:「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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