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汶头朝海面在风浪中划出?了一道复杂的抛物线,眼看着脑袋就要砸进水里,谢邙接住铁链后,他立刻大叫:“拉我上去,拉我上去!”谢邙看那白发男人竟然胆敢坐在孟沉霜手臂上,上半身倚着孟沉霜的肩,手臂环住孟沉霜的头,心下一堵。他手中铁链跟拉面似的连着甩了好几圈绕上手臂,才把裴汶拉起来半截,不?至于脑袋进水。裴汶被转得头晕脑胀,欲哭无泪:“兄弟!我跟你有仇吗?”谢邙不?语。后面的追兵又跟上来了,孟沉霜靠过来在风中大喊:“三个大乘,一群化?神?,人太多打不?过,快跟我走?!”遁身金环立现于半空,孟沉霜与谢邙一头扎了进去。桐都?城内火光暄天,苍量海上风起浪涌,凤凰台中倒海翻江。问冤站在中院花园中的一道宛如月牙的拱桥上,遥望铁夜星垂风云变幻。身后的小沙弥说:“圣僧,回屋去吧,外面着火了,很乱。”“世如火宅,众苦充满,甚可怖畏。”问冤道一声佛号,“何处不?是火海,回屋又有何用?”-后半夜,月落星沉,整个世界只余下一片黑暗。无法分辨深度的漆黑中传来大浪拍岸的巨声,风卷云掠,暴雨由远及近瓢泼而下。“下雨了!水淹上来了!救救我!”黑暗中又传来几声踏过碎石子和浅水的脚步声,一只手抓住裴汶的领子,把他从外边的水潭边上拖进了山洞里。孟沉霜把裴汶扔在石壁边,用魔气烘干了柴火,借来谢邙的鹿鸣剑,双剑一敲砸出?几点火星,瞬间点燃柴火。呼啦——加了犀角血的柴火烧得又红又蓝,热气滚滚。裴汶浑身都?湿透了,又被五花大绑,蠕动着蹭到火边。孟沉霜觑了他一眼,堂堂汶天尊怎么会怕这点冷,恐怕只是为了挪到仇山英身边来。仇山英披着一条薄毯坐在火边,他被关在醴泉井地下五百余年,寒意湿气侵骨,身体虚弱畏寒,这团暖火是为他一个人点的。“暖和点儿了吗?”孟沉霜问,“你饿不?饿?”“嗯……我不?用吃东西。”仇山英很久没有和人说过话了,声音又弱又缓,吐字也有些奇怪。“你先烤会儿火,我一会儿看看你身上的伤。”孟沉霜起身走?到洞口,掐诀布下一道屏障,将?暴风狂雨和漫上来的潭水一起阻挡在山洞外。他们四人暂避到了孤悬海上的飞鸥岛来,这里原是裴练鸥藏宝的洞穴,孟沉霜从里面摸了两条金丝绒毯给仇山英,又翻出?一些可用的疗伤灵药。转身回来时,便?见?仇山英把手放在火边烤,他定定地看着跳动的火焰,侧趴在他身边的裴汶出?神?地望着仇山英火光中的侧颜,眼珠子一动不?动,仿佛色迷心窍。谢邙抱剑靠墙站着,望见?孟沉霜再度走?向那一头白发披身的狻猊。谢邙站直了身,理了理并无褶皱的袖口衣襟,又思索片刻,把自?己束起的白发放了下来。然而孟沉霜已经走?了过去,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反而是火堆边的仇山英抬起眼,目光触及谢邙隐在阴影中山岳般沉寂的面容,立刻又收了回来。谢邙再思索片刻,猛烈掩唇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血。孟沉霜顿时回过身:“受伤了?”谢邙启唇低哑道:“我无碍,你去看他吧。”“过来坐着。”孟沉霜把谢邙搀到火堆边,搬了块相对?平整的石头过来给他当凳子,谢邙从善如流,捂着心口坐下。孟沉霜从一应灵药中挑了几颗喂给他。裴汶看完全程,目瞪口呆。孟沉霜去仇山英身边了,谢邙余光瞥见?裴汶的神?情,嘴角仿佛出?现了一丝冷笑。裴汶瞠目结舌。但?下一刻,谢邙就笑不?出?来。孟沉霜对?仇山英道:“暖和点儿了?那先放下毯子,我看看你经脉的伤势。”仇山英之前的衣服虽然干净,却烂得仿佛几条破布,又被海浪一浇全湿透了,孟沉霜一早就让他把湿衣服脱了,先盖着毯子取暖。如果放下了毯子,便?真?是不?着寸缕了。仇山英什么也没说,依言照做,玉一般白透净澈的双臂、脊背、两腿就这么暴露在火光之下,还?有……无数疤痕爬在他的背上、胸膛上,鞭伤、烫伤、割伤……层层叠叠不?可胜数,偏又不?像是战斗是留下的伤口,更像是被什么人有意施丨虐。除此以外,便?是奇经八脉穴位上极深的伤口们,每个都?有指甲盖大小,像是把什么管子从伤口中插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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