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城外,南山上。
一条浅溪流淌而过,浅溪中,并无任何细碎礁石,所以这条小溪也无波澜,缓缓流动。
快要到立夏时节了,这条浅溪中的水流还是如冬日那般清凉冷冽,水很清,也很轻。
溪畔旁,站着两个人,一老一少。
老人身材有些佝偻,宛如背上压着一座大山,行动起来都是颤颤巍巍的,老人蹲下身,伸出黝黑如淤泥的手捧起脚边的河水,捧在手心,清澈河水顿时一片漆黑,老人嗅了嗅手中的漆黑河水,笑呵呵的说道:“年轻时那会儿,为了宗门,到处跟人打生打死,那会儿年轻气盛,大战之前,毫无惧意,每次就想着为宗门战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汉子,一心觉得只要是为宗门战死,就会死得其所,宗门不会亏待自己。可是真当自己走上这个高度,坐上这把椅子后,才发现,那些为宗门而死的人,死就死了,也没什么感触,谁不会死?最多不过是早死晚死罢了,人都死了,报仇有什么用?”
老人轻轻晃动双手,漆黑水流从指缝间流下,只剩下一摊淤泥,“年轻时那会,还鲁莽,一言不合就是打,我从来不喜欢跟人讲道理,一来自己不识几个大道理,讲道理多半也是讲不过,以我的脾气,讲不过肯定会恼羞成怒,到最后还不是要打?若是讲道理输给人了,再打打杀杀的,多丢面,还不如直接开打来的实在。二来,我一直觉得讲到理是书生意气和泼妇骂街,那是软弱书生和泼辣野妇才会做的事。我又不读书,也不是娘们,跟人讲什么道理?空有一身武力,不靠打解决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生所学?可是现在老了,鲁莽劲也没多少了,现在想想,人呐,比鲁莽更糟糕的事是犹豫不决,当初宗门要是果决一点,直接倾一宗之力强行将‘它’搬走,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档子破事了?说到底,我还是怕死,怕在搬‘它’的途中被活活压死啊。”
身后的少女腰间挂着一枚漆黑玉佩,小人儿形,这枚玉佩并不是古罗女子传统意义上的佩饰,而是一件杀器,大杀器。
少女着有一身漆黑如淤泥的长袍,发丝乌黑发亮,手中握着一把短剑,几寸余长,更像一件暗器。
此时少女将目光放在眼前的清澈溪水上,轻声说道:“你替宗门背了一辈子的‘小土地’已经被压的腰都直不起来了,若是再强行背‘它’,真的会被压死的。”
老人点了点头,双手来回搓动,不多时,一尾小泥鱼儿出现在老人手中,老人将手中的泥鱼儿轻轻放在溪水中,小泥鱼儿轻轻摆尾,快活的向远处游去。
老人看着欢畅游荡的小泥鱼儿,轻声说道:“你看,这条河水这么轻,鹅毛不浮,芦花底沉,这尾鱼儿游的多欢畅?说到底,什么事都是只认自己,因为小泥鱼跟‘它’同出一脉,所以能够畅游其中,若是换一种东西……”
老人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伸手从身旁摘下一片青青草叶,草叶一入手,瞬间枯黄,宛如肃杀秋意突兀降临,而后老人随手一抛,草叶入水,没有任何阻碍的沉了下去,像石块坠水。
身后少女眼神差异。
老人转过头来,笑呵呵的说道:“浮不起来的,这条河水的所有重量都被‘它’拿走了,现在枯草都比水重。所以我若是强行把‘它’搬回宗门,下场跟这片枯草没什么区别,真的会被压死的。”
少女面色骇然,以前老人说自己背不动‘它’,少女不以为意,现在看来,可能是真背不动。
少女压抑下心头的惊骇,出声问道,“‘它’到底是什么?”
老人没有回应,而是轻轻起身,顺着河流向前走,不久后,两人来到了一处峭壁,峭壁陡直,如一面高墙,老人伸手指了指峭壁跟脚处。
在峭壁跟脚处,有一泓清水,出乎意料的是,峭壁跟脚并没有任何的水道洞口,也就是说,这泓清水,是从峭壁上流出来的。
少女的第一感觉就是这面峭壁被人做了手脚,施展了某种障眼法,才使得自己看不出水流出处。
老人看着眼中疑惑的少女,呵呵一笑,来到峭壁前,蹲在溪畔处,伸手轻轻敲打峭壁跟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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