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一直,走过许多道这样的影子,乔昊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很重,并不是因为走路的辛苦,而是,因为内心的激动。
他竟然和石冬冬牵着手在走。
石冬冬一直低着头看路,任他牵着,并不说话。
乔昊也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和自己一样,微微有些重,却规律而平静。
路上不时有小车开过,是和他们一样看完演唱会的观众。每当这时,乔昊的手就不由收紧些,好像那些车会把身边的人带走一样。
他也不敢说话,因为担心这牵着手的状态只是石冬冬的一个疏忽,他忘了他们的手还牵着。
路程走到一半时,石冬冬终于停了下来。
&ldo;我不行了,快累死了。&rdo;他的手任乔昊拉着,身体却径直坐到了路边的台阶上。
事实上,乔昊也累得快牛喘了,于是,索性也跟着坐在了路边。
&ldo;冬冬。&rdo;乔昊听见自己在叫石冬冬,是之前从未用过的称呼。
&ldo;嗯?&rdo;石冬冬应他,好像他一直这么叫自己一样。
&ldo;冬冬。&rdo;乔昊又叫了一声。
&ldo;干嘛?&rdo;石冬冬笑着答。
&ldo;我是不是在做梦?&rdo;
&ldo;你被王菲的歌蛊惑了。&rdo;
&ldo;真的像中毒了一样……&rdo;乔昊深深吸了口气,&ldo;不过,不是王菲下的毒。&rdo;
石冬冬笑了笑,也不说话。
&ldo;那个时候,我是说,初中的时候,&rdo;终于,乔昊决定问出来,&ldo;你是不是给我写过一封信?&rdo;
石冬冬却摇了摇头,&ldo;不是信,是贺卡,圣诞贺卡。&rdo;
&ldo;我没有收到……&rdo;乔昊慢慢说。
&ldo;我知道。&rdo;石冬冬点头。
&ldo;如果是现在,我很想看看那张贺卡,很想知道里面写了什么。&rdo;
&ldo;这话,你十年前怎么不对我说?&rdo;石冬冬笑。
&ldo;现在说还来得及吗?&rdo;乔昊认真道,牢牢盯住石冬冬的眼睛。路灯下,那人的目光清亮,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十六岁的少年。乔昊心里忽然忐忑,只怕他直接拒绝。
果然,石冬冬沉默了。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很轻松地说,&ldo;什么来不来得及,你不已经说了吗?&rdo;
&ldo;你懂我的意思。&rdo;乔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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