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电脑在面前启动,问:“可是写什么,外滩五号的七楼露台上有六位天体爱好者?”
“哦不,那只是让他们坦露心声一个外在步骤,这样他们能够更好地忏悔。先扒了外衣,再扒道德的外衣时,他们就会习惯一点。”
“忏悔什么?忏悔我小时候抢你的烟花爆竹、嘲笑你长得矮像女人、在你十三岁的时候带同学回家,把你绑在板凳上脱裤子,还是其它什么无聊的事情?”堂姐冷冷地问。
“是不是其它人也和你一样,觉得我不敢开第二枪。是呀,这里枪声可以传得很远,楼底下的行人都可能会注意到哟,这样就有人来救你们了。”杨展说着,把枪抬起来,眯起一只眼,煞有介事地瞄准堂姐。然后他摇摇头,走上去,用枪顶着堂姐的肩窝,扣响了扳机。
“砰!”
“你看,我还是开了嘛。现在,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疯子?”
堂姐倒在地上,尖叫了半声,嘴就被枪塞住
然后他把枪管慢慢抽出来,堂姐怕得流泪,嘴唇哆嗦,一个字也不敢说。
“站起来,站好。”
“现在,我来回答问题。我并不是要你们忏悔对我做过些什么,但是我一直很好奇,像你们这样的人,究竟做过多少肮脏的事情。到今天,到此时此刻,我已经不打算压抑自己的好奇心。”
杨展的语调抑扬顿挫,挥舞着手臂,晚风吹乱他的头发,他用空着的手整了整发型,仿佛在做一场演讲。
“我只是想让那些被蒙蔽的人们知道,有些人可以下作到什么程度。当然,让你们一一忏悔做过的每一件恶事,不太现实。多半你们才讲了十分之一,警察就赶来把我枪毙了。”他摊摊手,好像觉得自己说了个好笑的笑话,当然没有人笑。
“你们只需要说一件,最恶劣、最下流、最卑鄙、最肮脏、最不道德的事情,不用多,一件就好。我绝对相信,相比你们对我所做的,肯定还有些更糟糕的事情。如果我觉得像是编造的,我会开枪;如果我觉得说出来的事情不痛不痒,我会开枪。所以你们在开口之前,最好想想清楚。”
他说到这里,冲我笑了笑:“那多记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在想,我这不是逼良为娼吗。但是,我对他们有信心。哦对了,这里有两位不怎么走运的家属。既然你们也一样脱光了站在这里,那么也不妨一并诚实一次。人嘛,总做过昧着良心的事情,我还不至于走运到遇见一位圣人。当然,我对你们会适当放宽尺度的,但最好别有侥幸心理哦,我已经开了两枪,所以什么时候开了第三枪,想必你们也不会太奇怪吧。”
“那么谁先开始,刘书记,就你吧。”
刘书记站在排头,堂姐站在排尾,六个人就这么依次说了下来。他们所说的事情,其实和这个故事并没有太多关系,我本不该在这上面多花笔墨。但当时我真的被吓了一跳,因为这几个人,居然都如杨展所说,有极卑劣的一面。
刘书记第一个挨枪,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先是痛哭流涕地反省自己当年排挤杨展使暗招耍绊子有多不应该,又说自己猥亵女实习生多次。杨展却还不满意,说要不是他已经挨了一枪,现在就得再给他一下。
有了刘书记的榜样效应,后面的人就再无顾忌。其中最让我瞠目结舌的,莫过于李校长的坦白。他说自己有强烈的性虐待倾向,在家里没法对老婆这样,却跑出去花钱找小姐。有一次搞得太厉害了,小姐吓得把自己反锁在酒店卫生间里,从窗户爬出去要逃走,却跌了下去,摔成植物人。事发在一个二线城市,李校长找了很硬的关系,花了不少钱,居然硬是把事情压了下去,躲过一劫。这个故事一说,身边的他老婆对他侧目而视,好像不认识这个人了一般。杨展却是连连点头,听得津津有味。
至于杨展的堂姐,则是从心底里异常仇视长相漂亮的小男孩。曾经有一次,路上见一个混血小男孩母亲走到一边打电话,竟用一根棒棒糖将小男孩诱走,骗到三条街外后将其扔下扬长而去。
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曾经做过让杨展耿耿于怀的事情,今天杨展此举,无非报复。然而这些人质们看起来衣冠楚楚,各有身份,竟然有这样龌龊的一面。究竟是杨展的确知道他们的为人,又或是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如此阴暗的一面。我忍不住问自己,如果我被逼到这步田地,会说些什么。
我在电脑前速记,在杨展不露声色的催促下迅速成文。说实话,我还真有把这些事情公诸于众的冲动,让民众瞧瞧这些学界名流都是怎样的货色。但我的理智告诉我,如果没有外力阻止,杨展还不知会做出些什么耸人听闻的事情来。我看他的神经绝对有问题,要是我把文章写好了发到网上,他真的会放我们走,等警察来将他逮捕?不可能。
时间过得很漫长,这一整层都被杨展包下来,非但餐厅大门反锁,连七楼电梯口都竖了块不营业的牌子。先前的两声枪响,就这么被夜风吹散,并无追根究底的人冲上来查看。那三个演员则完全被杨展吓到了,竟真的没有做任何联络警方的努力。
直到对面外滩的游客发现了这六个站成一排的裸男裸女,然后大批的看客迅速聚集起来,其中不乏有拿望远镜的。警察随之被惊动,冲上来解救了人质。而杨展,则做了看似他一早就打算好的事情,从露台上一跃而下,触地身亡。
接下来我被带到警局做了长时间的笔录,我在电脑上的速记也作为重要证据被警方接收。李校长当年瞒下来的案子,也因此重启调查,过了一段时间,我就听说他被免职的消息。至于受了怎样的刑罚,我就没有再关心了。
我也把心中的疑惑和猜测对警方说了,但没有下文。以我对警方行事方式的了解,也知道就凭着这只言片语,没有其它的证据支撑,的确是不会有什么下文的。然而我心里就是放不下。
“况且,她欠我的帐,我已经讨回来了。我们扯平了。”
杨展这话,分明是说,阳传良的死,和他有关系。
莫不成,阳传良真不是自杀的?
一个事业正盛的考古学者突然死去,所有的迹像都表明他是自杀,但是没有一点理由。如果他的死和另一个人有关,那么,这一切是怎么办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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