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珍珠还在树底下,冬美人还在窗台上,黑法师仍待在落地灯下面,爱之蔓也还静静的放在桌上。倒是都没变。
就是他们分了。
全市三甲医院的专家这几天没干别的,光会诊研究了,现在路若培一醒,又开始新一阶段的讨论。路柯桐守在床边,眼睛又红又肿,他鼻炎也犯了,吭哧吭哧不透气。
路若培醒了那么一会儿又睡去,他吓得再也不敢离开半步。杨越言工作很忙,每次都无法待太久,说:&ldo;你爸身体还需要多休息,所以又睡了,不用担心。&rdo;
他点点头,说:&ldo;谢谢。&rdo;
&ldo;不用,&rdo;杨越言指指窗边的沙发床,说:&ldo;累了就睡一会儿,你妈妈说你两天没睡觉了。&rdo;说完看路柯桐没动,又问:&ldo;不困的话就算了,那能说说你为什么哭吗?&rdo;
路柯桐坐直身体,然后又重新趴在床边,像被抽了魂魄和筋骨。他喃喃地说着原因,最后又忍不住哭起来。
杨越言听完:&ldo;你说害怕那个孩子上学受影响,还有他父母的工作再受牵连,但是我觉得你爸爸不是会那么做的人。&rdo;
路柯桐哽咽着说:&ldo;可是他爸爸已经被停职了,而且他被打了一身伤,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我也不能再让我爸难过了。&rdo;
&ldo;没事儿,别哭。&rdo;杨越言安慰道,&ldo;等你爸好些了再说,都会解决的。&rdo;
会吗?费得安的工作也许会解决,路若培也会慢慢恢复健康,但是费原不会再要他了。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是再见都不必说的再见。
等杨越言走了他独自守着路若培,双目通红睫毛都是湿的,手伸进口袋拿出那条项链,他闭上眼睛想起那封信,柯凡说他是世界上是最健康可爱的宝宝,他的存在是柯凡用命换来的。
项链攥紧在手心,妈妈,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晚饭时分路若培再次醒来,感觉到手边有毛茸茸的头发蹭着他,路柯桐趴在床边睡着,眼尾处还有干涸的泪渍。
后来几位医生来看,路若培用气音虚弱地说:&ldo;别吵醒他。&rdo;
等医生们走后,温凝摆碗筷吃饭,笑着说:&ldo;他本来睡觉就死,这回两天一夜没合眼,估计叫都叫不醒。&rdo;结果话音落下没多久,路柯桐动了动。
&ldo;老大……&rdo;他含混不清地说梦话,半晌没醒来,眼角却流出一滴泪。温凝拿纸巾给他擦干净,摇他肩膀:&ldo;路路,去床上睡,醒醒。&rdo;
他睁开眼还癔症:&ldo;费原呢……&rdo;
温凝不知说什么好,安抚般的摸他脑袋。他反应过来是在病房,急忙看向路若培,&ldo;爸,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rdo;
路若培鼻间还插着吸氧的导管儿,说:&ldo;没事儿了,吃饭。&rdo;
夏天里快八点了天才黑,林瑜珠下班后在厨房忙活,做的全是费原爱吃的菜。费得安本来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但是隔一两分钟就要起来在屋里转悠,电视演什么也没有关注。
林瑜珠端菜上桌,说:&ldo;烦不烦?你想看就去看,想哄就去哄,不是你亲生的?不是跟你姓的?&rdo;
&ldo;你别管我。&rdo;费得安粗声说了句,然后终于忍不住进了费原的房间。费原脸朝里侧躺在床上,床头放着杯水。
费得安在床边坐下,静了片刻开口问:&ldo;好点儿没有?&rdo;
费原回答:&ldo;好点儿了。&rdo;
林瑜珠从门外进来,训道:&ldo;好什么好?打成这样能好吗?我也想明白了,凭什么光我们孩子受罪,以后真要是再折腾我们,我就去市政府找他,不信还不能说理了。&rdo;
费原动动,面朝上平躺着,后背一阵剧痛,说:&ldo;他爸住院了,看着挺严重,估计暂时没空折腾人。&rdo;他略微停顿,有些艰难的继续道:&ldo;我俩也没以后了。&rdo;
林瑜珠和费得安对视一眼,一时也没了话。晚上睡觉前林瑜珠来给他擦身,心疼地说:&ldo;你才十七,才见过多少人,以后的日子长了去了,总会有更适合的。&rdo;
&ldo;嗯,我没事儿。&rdo;
费原靠在床头,眼睛看着爱之蔓垂下的枝条,以后那么长的日子,也许会有更适合他的人出现,但是他还会那么喜欢么?
谁会像路柯桐那么欠揍,理亏还要突突个没完,找完事儿又怂呼呼地撒娇。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终是没抑制住,微微红了眼眶。
吃完饭又待了会儿,路若培醒来不久还要多休息,温凝和路柯桐就回了家。家里的礼品快摆不下了,都是这些天送来的药材和补品。温凝头大,也记不全是谁送的,路柯桐一趟一趟往储物室和厨房搬,问:&ldo;要给我爸用吗?&rdo;
&ldo;我挑一挑,哪用得了这么多。&rdo;温凝上楼去,边走边说:&ldo;都是好东西,先收好,吃不完的可以等你高三了补身体用。&rdo;
路柯桐想温凝大概忘了,等到高三就没人这么细心地给他煮东西吃了。
温凝很累,洗完澡就睡了。他把所有的都归置好,有的拆开包装放进柜子里,注意到有一提药酒,共三瓶。
找了个袋子装起来,他轻手轻脚出了门。街上车不多,他等了一会儿才打到车,&ldo;师傅,去秋叶胡同。&rdo;他再一次说出这个地方,心酸的差点儿变了声音。
整条胡同都很黑,只有院子里透出的一点儿光。他抱着那三瓶药酒往里走,每一步都让他喘不过气。最里面了,上了台阶就是费原家院子的大门。
他把药酒放在大门外的墙角处,然后靠着门蹲下。头顶上方的天空有几颗星星,他蹲在那儿仿佛没那么孤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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