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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在那……

那个快活的姑娘肯定还在接着唱她的歌曲，但米歇尔&iddot;斯托戈夫没有再听了。

因为，他觉得那个叫桑珈的茨冈女人正以一种异乎寻常的执着盯着他看。这个波西米亚女人似乎想把他的相貌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过了一会儿，老头和他的队伍都已离开&ldo;高加索号&rdo;了，桑珈作为最后一个也下了船。

&ldo;这个波西米亚女人真放肆！&rdo;米歇尔&iddot;斯托戈夫心想，&ldo;难道她认出我来了？想起她在下诺夫哥罗德曾把我当作间谍？这些该死的茨冈女人都长着猫眼睛！哪怕在晚上也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女人很可能知道……&rdo;

米歇尔&iddot;斯托戈夫差点儿就想抬腿跟上桑珈和她的队伍，但他马上又站住了。

&ldo;不行，&rdo;他想，&ldo;不能轻举妄动！如果我让人把这个算命的老头和他的队伍抓起来，我的身份就可能会暴露。再说他们已经下船了，不等他们越过边境，我就已经离乌拉尔山远远的了。我知道他们可以走喀山到伊希姆这条路，但走这条路没有任何好处，而且，一辆远程的四轮马车，套上西伯利亚的好马，一定会把波西米亚人的运货马车甩在后面！好了，科尔帕诺夫老兄，放心吧！&rdo;

何况，这时茨冈老头和桑珈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

喀山之所以被正确地称作&ldo;亚洲的大门&rdo;，这座城也被视为西伯利亚和布哈拉货物运输的中心，那是因为从这里出发有两条路可以越过乌拉尔山。但是米歇尔&iddot;斯托戈夫非常明智地选择了途经彼尔姆、叶卡捷林堡和秋明的那条。这条大路上可以见到很多国有的驿站，而且它从伊希姆一直延伸到伊尔库茨克。

的确，第二条路，‐‐米歇尔&iddot;斯托戈夫刚刚谈到的那条，‐‐不用在彼尔姆拐一个小弯，也可从喀山到伊希姆，途经伊埃拉布加、曼兹棱斯克、比尔斯克、兹拉图斯特（在那里出欧洲）、切拉宾斯克、沙得林斯克和库尔加纳。也许它比另一条路稍微短一点儿，但由于没有驿站，路面保养不好，加上村庄稀少，所以这点优势也就大大减弱了。米歇尔&iddot;斯托戈夫很有道理，只能赞成他做出的那种选择，如果这些波西米亚人走第二条从喀山到伊希姆的路（这看起来很有可能），他完全有把握在他们前面到达。

一个小时以后，&ldo;高加索号&rdo;船头的钟声敲响了，召唤新旧旅客上船。时间是上午七点。燃料都已经装好了。锅炉的外壁在蒸汽的压力下微微震动。汽船就要出发了。

从喀山去彼尔姆的旅客已经在船上纷纷落座了。

这时，米歇尔&iddot;斯托戈夫注意到，那两个记者只有哈里&iddot;布朗特一个人回到了汽船上。

那么阿尔西德&iddot;若利韦要误船了吗？

但是，就在解开缆绳的时候，阿尔西德&iddot;若利韦跑来了。汽船已经离开码头，甚至天桥也正在从岸上收回来，但这对阿尔西德&iddot;若利韦来说只是小事一桩，他像小丑一样轻盈地跳上&ldo;高加索号&rdo;的甲板，差点儿倒在他同行的怀里。

&ldo;我还以为您赶不上&lso;高加索号&rso;了呢，&rdo;他的同行半真半假地说。

&ldo;瞎！&rdo;阿尔西德&iddot;若利韦回答说，&ldo;哪怕得花我表妹的钱租一条船，或者租一辆驿车，每俄里每匹马花二十个戈比，我也会赶上您的。有什么办法呢？从码头到电报局太远了！&rdo;

&ldo;您去电报局了？&rdo;哈里&iddot;布朗特问完后马上又把嘴闭上了。

&ldo;去了！&rdo;阿尔西德&iddot;若利韦带着他最亲切的笑容答道。

&ldo;电报可以一直发到科利凡吗？&rdo;

&ldo;这个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向您担保，比如说，电报可以从喀山发到巴黎！&rdo;

&ldo;您发了一份电报……给您的表妹？……&rdo;

&ldo;非常兴奋地发了一份电报。&rdo;

&ldo;您得到消息了吗？&rdo;

&ldo;听着，我的小老爹，为了像俄罗斯人那样说话，&rdo;阿尔西德&iddot;若利韦回答，&ldo;我是个好孩子，我什么也不想瞒着您。鞑靼人，以费奥法-可汗为首，已经过了塞米巴拉金斯克，正顺额尔齐斯河而下。您好好记着吧！&rdo;

什么！这样重要的消息，哈里&iddot;布朗特连知都不知道，而他的对手（他肯定是从喀山的某个居民那里打听来的）已经很快地把它传往巴黎了！英国报纸落后了！所以，哈里&iddot;布朗特把手剪在背后，走到船尾坐了下来，一句话也不说。

上午大约十点钟的光景，利瓦尼亚少女走出她的船舱，来到甲板上。

米歇尔&iddot;斯托戈夫迎上前去，把手递给她。

&ldo;妹妹，你看，&rdo;他把她带到&ldo;高加索号&rdo;的船头，并对她说。

这里的景色也的确值得人仔细看一看。

&ldo;高加索号&rdo;此刻刚刚到达伏尔加河和卡马江的交汇处。在顺流而行了400多俄里以后，它将在这里离开大河，然后道这条重要的江流而上，行程为460俄里（490公里）。

在这里，两条颜色稍稍不同的河流混合在一起，卡马江对左岸所起的作用正如奥加河在穿过下诺夫哥罗德时对右岸起的作用一样，用它澄净的支流使河水又纯净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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