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1页_谁说纨绔不读书作者五军(五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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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姑娘知道他的性子，又听说他在里面熬不住，闹着要出来玩被衙役们训斥过，心里又感激又愧疚，自此将齐鸢视为小恩人。

现在小恩人不期而至，她饶是再豁出去，也无法当着齐鸢的面对谢兰庭献媚，又或者转身投湖，以死相逼。

谢兰庭说完后，俨然一副不愿多管闲事的样子。

严怜雁原本孤注一掷的，现在顾忌着齐鸢，也有些进退两难，只面容哀戚地看着谢兰庭，牙齿死死咬着下唇，一圈牙印儿很快咬出了血。

船舱中气氛十分尴尬。

齐鸢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见没人先开口，只得自己出来打圆场，安慰严怜雁：&ldo;严姑娘，此事我跟孙师兄他们也会为张兄作证的，洪知县应该不是徇私包庇之人，明天先让张兄家人递交诉状，我们看看情况再说。&rdo;

他说完见严姑娘脸色稍稍缓和一些，希冀地看过来，又道，&ldo;再说曾奎又没有功名在身，洪知县可以直接拿问拷打他的。是非曲直，明后天便可见分晓了。姑娘性子再急，也得先等上一两日，到时候若是有什么变故，我们再一起商议。&rdo;

他将情理一一分析清楚，一边安抚严怜雁，一边又拿张如绪的病情分散她的注意力，话语中也不自觉地带入了自己的看法。

谢兰庭起初只垂着眼默默听着，后来差觉出几分疑问，不动神色地看了齐鸢几眼。

湖船悠悠靠岸，比约定的时间早了足足一个时辰，严怜雁惊讶地回头，正要询问船工，就见谢兰庭站起，冲她微微颔首：&ldo;严姑娘的美意在下心领了，后舱的珍馐美酒姑娘可与小姐妹们分享，有些没用的东西，在下已经让人丢湖里了。湖船的租金也已付过，这两天都归姑娘使用了，有什么事情，告诉船工即可。&rdo;

严怜雁面色一变，这才意识到谢兰庭上船之前已经将她的打算看得清清楚楚了。

这人甚至知道自己再后舱备了&ldo;东西&rdo;，湖船是自己借的，还没钱付租银……

她睁大眼，随后又意识到，谢兰庭明知自己算计他，却仍登船赴宴，看着是铁面无情，但又体贴至此……严怜雁心绪翻腾，自觉羞愧，冲谢兰庭深深一揖。

谢兰庭又看向齐鸢：&ldo;齐公子不下船?&rdo;

齐鸢满心想着打听婉君姑娘的事情，但看现在的天色，崔大夫应该快到了，张如绪的腿更要紧些……他这下无法，只得赶紧上岸。

谢兰庭故意走得慢了些，等齐鸢跟上来后，他才忽然笑了下：&ldo;齐公子，你刚刚说洪知县&lso;应当&rso;不会徇私，又说他会捉拿&lso;没有功名&rso;之人……是不是他对有功名在身的案犯徇私过?&rdo;

齐鸢正琢磨怎么才能见那名妓，冷不丁听到这番质疑，脑子里&ldo;嗡&rdo;的一声。

这谢兰庭也太敏锐了!

谢兰庭一直借着月色细细观察他的脸色，因此并未错过齐鸢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

&ldo;下官刚到扬州时听过一则传闻，说你惹恼了韩秀才，被对方略施惩戒，差点小命不保……&rdo;谢兰庭温声温语，蛊惑一般问，&ldo;此事应当是真的吧……洪知县可是畏惧钱知府权威，徇私枉法，并没有审问韩秀才?&rdo;

&ldo;谢大人。&rdo;齐鸢正色道，&ldo;我要是知道是谁害我落的水，怎么可能饶了他?但韩秀才的传言无凭无据，我比你还纳闷呢，这个可不能随便当真。&rdo;

他说完想了想，又解释道：&ldo;我说洪知县应当不会徇私，是因为我从未惹过官司，也没见过知县断案，只是想着大约是这样的罢。至于生员不会被拷打问话，这是孙师兄告诉我的读书的好处。&rdo;

谢兰庭看他神色坦然，想了想，摇头笑道：&ldo;看来是我多疑了。罢了，不过我还有一问。&rdo;

齐鸢面上镇定，心里已经忐忑起来，暗想是不是自己又疏忽了什么。

&ldo;我说不插手张如绪的案子，你看起来并不觉得意外，为何?&rdo;谢兰庭问，&ldo;是觉得我这人本就这般无情?&rdo;

齐鸢松了口气，摇头笑笑：&ldo;小大之狱，无论释冤、辩诬、议罪还是惩罪，皆有律法可依。为官之人不因喜怒而毁法是对的。更何况洪知县爱惜名声，若让他误以为张兄背后告状诋毁他，恐怕对张兄不利。&rdo;

&ldo;这话倒是。&rdo;谢兰庭哈哈大笑，&ldo;不过凡事要是能按喜怒来办，倒是简单许多。&rdo;

齐鸢听着此话意犹未尽，好奇地看着他：&ldo;那样的话，谢大人会怎么判?&rdo;

谢兰庭道：&ldo;严家逼女为娼，依我看是儿子生多了，应当从俩儿之中选一个，卖去宫里削根为奴。张家父母有意毁婚，张如绪不愿意，就该判张如绪另立门户。曾奎将张如绪打断腿，这个更简单，把曾奎的腿也打断，两下扯平。&rdo;

齐鸢：&ldo;……&rdo;

如果不是月色照得周围明亮如昼，河边也有数家灯光，让他十分确定眼前的俊美公子确是神仙之姿的谢兰庭的话，齐鸢真要怀疑自己身边走着的，是哪里来的盲流贼寇了。

&ldo;当今圣上以孝治天下。&rdo;齐鸢目瞪口呆，忍不住瞪着谢兰庭道，&ldo;谢大人这番高见……似乎有违圣意啊。&rdo;

谢兰庭挑眉，似乎轻蔑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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