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谁骗你?当然是全家一路调。不信,我带你去找他们。&rdo;
&ldo;他们怎么打通人事局的?&rdo;
&ldo;烧香呗!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搞得久罗,从一分来就开始搞了。这些年他们一直在乡下自家喂猪,年年杀一头大肥猪,我家老金都给他带过几回。(王庆仙的丈夫金永发是农业局的拖拉机驾驶员)只看到他把肉分作几十斤、几十斤的一包包,悄悄背进城来。我问他是不是去烧香的,他就对我笑笑,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rdo;&ldo;啊!&rdo;李乔林又惊又喜。他这才明白自己的炮弹级别太低了,人家根本不放在眼里。
&ldo;你呀,烧香没找到菩萨!&rdo;王庆仙友善地笑了,&ldo;你请老钱帮你说了没有?&rdo;
&ldo;说了,可谢局长说地委有指示,一个也不放。&rdo;
&ldo;他是吓唬你的嘛!&rdo;王庆仙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ldo;来,我去帮你问问霍得发,看你的调动是哪里卡壳。&rdo;
&ldo;霍得发?霍得发是谁?&rdo;
&ldo;人事局的秘书呗!你都不认识啊?所以我说你是烧香没找到菩萨!我和他是一路参加工作的,老熟人罗,哎‐‐你是要调哪里啊?江苏县?&rdo;
&ldo;苏南县。&rdo;李乔林努力不笑。
&ldo;苏南县?好难记的名字。干脆,你和我一路去问,你的事情我也说不清楚!&rdo;
中午下班后,王庆仙带着李乔林去霍得发家。一进门,王庆仙就大声嚷嚷:&ldo;小霍!饭熟了没有?我们来找饭吃!&rdo;
&ldo;早熟罗,快来吃!&rdo;&ldo;小霍&rdo;原来是个身材高大、相貌威严的中年汉子。他有一双极其灵活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个老练的官僚。
&ldo;这是我们局里的小李&rdo;,王庆仙介绍说:&ldo;上海来的大学生。&rdo;
&ldo;怎么,你也是要搞调动?&rdo;霍得发看了李乔林一眼。
&ldo;就是嘛,报告都送到你们局里去罗,&rdo;王庆仙说:&ldo;你去帮他问一下,早点发个函嘛!&rdo;
&ldo;好说好说,你我都不是外人,&rdo;霍得发同时对着两个人十分诚恳地说,然后把目光停在李乔林脸上,&ldo;不过你的报告我还没有看到,等我去查一下。&rdo;
&ldo;多谢你。&rdo;李乔林忙微笑点头,&ldo;真是太感谢了!&rdo;
&ldo;哪里哪里。&rdo;
&ldo;好,我们走了。&rdo;王庆仙站起来,&ldo;你要放在心上哦!过几天我要来盯你的!&rdo;
&ldo;好说好说,你我又不是外人。&rdo;霍得发满脸陪笑,起身送客。
李乔林忧心忡忡、坐立不安地等了四天。后两天里,他老是用询问的目光注视王庆仙,可王庆仙仿佛忘记了这回事似的。第四天下午,李乔林终于熬不住了,便吱吱唔唔地问:&ldo;王姐,霍得发该帮我问出结果来了吧?&rdo;
&ldo;你还没有去问他啊?&rdo;王庆仙惊奇地问。
&ldo;没有,我想恐怕……&rdo;
&ldo;你只管去问他,&rdo;王庆仙把眼睛一瞪,&ldo;不要象个大姑娘似的‐‐这有什么好害羞的?&rdo;
&ldo;对,我为什么不可以直接去找他?&rdo;李乔林恍然大悟:&ldo;真是&lso;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rso;,被局长骂了一顿,就连秘书都不敢找啦?&rdo;
下了班,他急急忙忙赶到霍得发家。霍得发正一个人坐在窗前,悠然自得地喝酒。李乔林偷眼一看,那酒是江西名产四特酒,菜只是一盘侧耳根。
&ldo;霍秘书!&rdo;李乔林恭而且敬地叫道。
&ldo;你有什么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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