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鹿山庄。长风刮来,绿林如涛,掀卷起层层的绿浪。深处,一株参天榕树枝繁叶茂,微风袭来,枝叶簌簌作响。淡薄青衫少年,踮起脚去够榕树树枝的银色笼子,然后取下。笼子中有一只红色鹦鹉,名叫“草爷”,因为通体赤红色,所以看着十分喜庆。之遥的动作很粗暴,脸上浮现出不耐烦的神色,他几乎是将笼子砸在地上。鹦鹉随着笼身颠簸,滚了几步远,它惊吓似的扑棱着翅膀,惊恐地叫喊着,“杀人啦,杀人啦。”声音如笛子般尖细。它边扑打着翅膀,边叫喊着,两种嘈杂声音混着。之遥额角青筋暴起,他又踢了一脚笼子,“喂,死鸟,闭嘴!”“草爷”无视他的话,还在不停歇地叫喊,声嘶力竭。再这么任这只死鸟叫喊下去,只怕方蔚然就要听见了……之遥无奈,他慢慢走近,弯下身扶起笼子,拧眉威胁:“你要是再叫一声,我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草爷”通人性,还被养在长鹿山庄这么钟灵敏秀,灵力充沛的地方,早已能理解正常人说的话。它终于不叫喊了,只是恶狠狠地盯着之遥看。“呵。”之遥冷嗤一声,“怕死的贱东西。”之遥拎着笼子走向偏屋,停驻在一张木质桌案旁。桌案上有一碗喂养“草爷”的谷物和一碗药,药已经放凉了,看着黑黢黢的。“想吃东西?”之遥表情倨傲,是逗弄玩物的不屑与嘲讽。“草爷”向后退了退,身子后缩,可笼子只有那么大,它无路可退。之遥将那碗药倒入谷物中,轻轻摇晃,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天真无暇。他渐渐逼近,“那就,就着这碗药吃下去。”不可抗拒的命令口吻。“草爷”别过脸去。“不喝?”之遥端着冰凉的碗底,眼神凶恶,语气狠辣地道:“看来你脖子上的毛是不想要了。”鹦鹉拔毛痛苦,无异于龙拔下身上的鳞片。何况从前每次他一不高兴时,就会从“草爷”身上扯一大片毛下来,有时候连着小片粉红的嫩肉,血迹斑斑。痛的“草爷”撕心裂肺。不过这些都是,他都是在方蔚然不在场的时候偷偷做的。笼身虽然不大,但“草爷”经受了一个月的折磨,身形早已瘦削,不再丰满。它绝望地上前挪动一点,正准备接受。“阿遥?你在干什么?”身后突然传来方蔚然的声音。之遥一怔,端着碗转过身,凶恶的表情很快变换为弯眼浅笑,春风和煦。唇红齿白,眉眼带笑,这样一张脸的确很好看,令人心旌摇曳。只可惜,眼神里透着的东西并不纯粹。之遥面带担忧道:“草爷这几天吃不好,还掉了很多毛,所以我把补药倒入它的食物中,试试能不能补补它的身体。”方蔚然看了眼笼子里的瘦削的“草爷”,喜庆的红稀疏,身上的毛果然已经没有多少了。他又转过去看了眼之遥端着的药,目光温柔,“给你的补药,怎么能给草爷喝呢?出发点很好,但是草爷是鸟,误食补药可能会适得其反。”“何况,阿遥,你身体虚弱才是最需要补的。”之遥点点头,耷拉着脑袋,低头小声地道对不起,因为自己的单纯,差点害了草爷。心上人从未如此乖巧认错,方蔚然眼中光亮黯然了一秒,他笑道,“没事,阿遥下次注意些就好。”亲眼目睹这一切发生的“草爷”,气得直翻眼皮。它想冲破这该死的笼子,告诉方蔚然,这一个月道貌岸然的之遥,是如何虐待它的。可惜“草爷”不会表达,它第一回厌恶自己是只鸟,恨自己学习到的语言太少。……骄阳至顶,风过林梢。应松枝沿着漫长山路,拄着剑往上爬去,许久未归,他果然还是不喜欢爬山。也不知道当初选峰的时候,他师尊怎么想的?明明他师尊好吃懒做,但为什么还偏偏选中这样一座偏僻的孤峰,山路还长。偏偏他还不能御剑飞行,从小娇生惯养的他,一万个不习惯。本来应松枝不久前就该回来了,但由于失踪少女一案迟迟没有破,耽搁了许久,一直拖到现在。如今顾瞻传音石通知他,不得不回峰,说是今年弟子大比,所有光耀宗弟子参加。所有弟子参加比试,那一定是要筛选出宗门顶尖弟子了,至于为什么,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个猜测。片刻后,他终于登上往生峰。首入眼帘依旧是顾瞻那座豪华、用银两堆砌起来的宫殿。只不过峰上和记忆中不一样了,竹篱小院中以往只会出现绿油油的大白菜,如今却花样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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