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顷后,江修玺终于点了下头。
然而当颜迟转身去往里屋时,他却又攥住了她的衣服。颜迟回身,见他一错不错地看着她,撇着面颊。
&ldo;到里面来吧。&rdo;
里面有软榻。
他的眼睛骤然一亮。
到了房间后,颜迟说:&ldo;你睡床,我睡软榻。&rdo;
不曾想江修玺一摇头,&ldo;你睡床。&rdo;
颜迟不在这里多纠结,&ldo;那我去睡了。&rdo;
要吹灭灯的时候,江修玺突然道:&ldo;不要熄灯!&rdo;
&ldo;不熄灯你能睡得着么?&rdo;颜迟问。
&ldo;能。&rdo;他盖着被子,只露出半张脸。
&ldo;那好。&rdo;
她依着他。她把被子拉好,随即闭眼睡觉。
烛光摇曳,灯影阑珊。
江修玺轻轻地把锦被挪开,偏向颜迟的方向。
白皙清致的侧脸轮廓在灯影的照映下显得更加柔和,仿佛磨去了棱角,只余下一片柔软。
江修玺看着她的侧脸,只觉心里也是一片柔软。他抬起手,隔着床与软榻的距离,一点一点地勾勒着她的面部轮廓。
这一夜,他一直看着她,睁着眼到天亮。
&ldo;什么时候醒的?&rdo;颜迟伸展一下懒懒的肢体,向对面坐在软榻上一动不动如同在打坐的人道。
&ldo;刚刚。&rdo;
&ldo;嗯,起床洗漱吧。&rdo;
他们起来得很早。天才将将泛白。江修玺送颜迟从小偏门那里走。颜迟踏出门槛时,江修玺忽然急急道:&ldo;我等你回来,一起去书院。&rdo;
&ldo;等我。&rdo;颜迟笑着点头。话音一落她就背过了身。她不敢再直面着这样的他,对她满含期待的他。
江修玺目送着她离开。
&ldo;不要骗我,等你回来……&rdo;
如烟淡渺的几个字消散在晨间微凉的风中。
颜迟躲在石狮后面,看到有两个揽着竹筐出来的丫鬟后,立即跟上去。
大街上人逐渐多了起来。颜迟跟在丫鬟后面,见两个人分开后,她悄然靠近。
&ldo;哎哟!&rdo;颜迟撞到了丫鬟。
脸有些圆的丫鬟冲道:&ldo;长没长眼睛啊!&rdo;
&ldo;对不住!对不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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