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一点都没问题!&rdo;乔大宝急着说。
&ldo;但是??唉!&rdo;魏德财装出了一副似乎是有一些事难以启齿的样子。
&ldo;又咋了?你不是说要包了吗?价钱好商量!&rdo;乔大宝以为是价钱出了问题。
魏师爷说:&ldo;价钱不是个问题。我怕把货全包了,到草地那边碰到陶克陶胡马匪,货物被抢不说,连人再搭进去。&rdo;
&ldo;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敢打保票!&rdo;乔大宝说。
魏师爷又说:&ldo;咋不可能?听说前一段时间跑草地的被陶匪抢了货物,人也被煽了。&rdo;
&ldo;那是我们碰到的。这些商人,没事的时候乱嚼舌头,竟然传说成这种事儿!我见过陶匪,没有事儿的。&rdo;乔大宝说。
&ldo;你这么肯定?&rdo;
乔大宝脱口而出:&ldo;没错!他们挺直爽,不像官府告示里说的那般凶神恶煞的。碰到他们只要不反抗,也没事儿。我们商号的老伙计张金义大哥就曾经在那里干过。他也是蒙古人,和他们一样,可仁义了。&rdo;
啊!?天意德商号的伙计张金义竟然是蒙古人,而且还在陶克陶胡那里干过。魏德财见抓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把柄,得到了意外的收获,眼里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
&ldo;那说说你大哥张金义的事儿吧?&rdo;魏德财说。
&ldo;好……不,那可不能说!这买卖跟他有啥关系?&rdo;
乔大宝见自己说走了嘴,又见这位&ldo;客商&rdo;急着追问张金义的事儿,多少有些警惕。
&ldo;我一个南方商人,你怕啥?说嘛!&rdo;
&ldo;不行,你到底是来做生意的,还是来聊天的?&rdo;
魏德财见这样也套不出乔大宝什么话来,话锋一转,便说:&ldo;好吧。你既然这么讲,那我回客栈考虑考虑,你等着我回话。咱俩处得不错,交个朋友吧。你是个小伙计,我把这么大的买卖交给你,你可别跟任何人说啊。我有个习惯,做买卖只跟一个人打交道。你一定要记住呦!&rdo;
&ldo;好的,好的!&rdo;乔大宝赶紧应承着。
这时,大宝充满了幻想:自己是个小伙计,自打母亲去世后,寄人篱下多年,然后被舅舅介绍到天意德商号。这一干就是十年,可还是个小伙计。别的伙计都已经入了身子股,或者成了顶三厘的伙计,除了拿薪水外还拿入股钱,一年的收入上百两银子。而自己,却只吃饭,不拿薪水,不许回家,一年只发冬夏两身衣服、两双鞋。每天除了干别的伙计一样的活计以外,还要沏茶倒水、提夜壶、伺候掌柜的饮食起居等等,干的比其他伙计多多了。就这样还是让他们瞧不起。这次要是把这笔大生意介绍成了,王大掌柜的一高兴,兴许将自己升为吃劳金(挣工资)或顶三厘(身子股)的伙计。那时,不仅自己的收入多了,也能回老家看看,还能让那些刚才取笑自己的伙计们瞧瞧……
魏德财见乔大宝不说话,脸上却泛着红光,知道自己话起了作用。于是,又嘱咐了一句:&ldo;你一个小伙计,要想在商号里出头,让别人瞧得起你,你就得严守秘密。要是把这消息泄露出去,我可就和别人谈了!&rdo;
&ldo;那一定!那一定!&rdo;乔大宝连声答应,生怕这到手的鸭子飞走了。
&ldo;那我先回去了。&rdo;魏德财说。
乔大宝问:&ldo;您住哪家客栈?&rdo;
魏师爷随口说了一个客栈的名字。然后结完帐,欢天喜地地回去找穆兴云报告去了。
在协台衙门里,穆兴云正搂着一个雏妓寻欢。这个雏妓是妓院新近从内地接来的,宛若出水芙蓉。为了获取守备大人的支持,妓院老板才将这个最好的雏妓孝敬给穆大人享用的。这个小女子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儿,她哭哭啼啼地央求穆兴云:&ldo;老爷,求、求求您了,放过我吧……&rdo;
足可以做她父亲的穆兴云奸笑着说:&ldo;小宝贝儿,别害怕,谁都会有第一次的。一回生二回熟嘛。来,小宝贝儿……&rdo;说完,他猛扑了上去。
这当口,魏师爷急匆匆地闯进了穆兴云的卧室。穆兴云作为协台衙门的守备,还没有哪个人敢胆子大到闯守备老爷的卧室。所以,穆兴云做这事儿,从不插门。魏师爷也是头一次。也许,他被这种兴奋冲昏了头脑,根本就没看见穆兴云的被窝里有什么青楼女子。
穆兴云见魏师爷搅了自己的好事,怒气冲冲地从那个女子身上下来,骂道:&ldo;你奔丧呐,也不挑个时辰!&rdo;
魏师爷也顾不得什么礼节,马上报告:&ldo;穆大人,好事儿呀!&rdo;
&ldo;好事儿?能有我这事儿好?&rdo;穆兴云不满地说。
&ldo;那是啊!我按照您的吩咐,每天到山西会馆一带,盯着王兰田这只肥羊。没想到碰到了他店里的小伙计乔大宝。我乔装南方客商和他谈生意,您猜这小子说啥?&rdo;
&ldo;有屁快放!没看我正忙着吗?&rdo;
魏师爷讨了个没趣。他戴上老花镜,这才看清穆兴云被窝里那个哆哆嗦嗦的青楼女子,知道了穆兴云刚才恼怒的原因。于是,直入话题,好给自己找个台阶下:&ldo;乔大宝说他们店里的伙计张金义原来在陶克陶胡那里干过!&rdo;
&ldo;啥?此话当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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