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子的出来几乎没有在戒毒所引起风波,毕竟皮子的表现很老实,不良记录很少。皮子出来的当天,是老黑去接的,祁华等手下则被提前送到了上次躲过检查的工厂等着。
皮子来到工厂,还是穿着在戒毒所的那身简陋的衣服,踩着布鞋,表情冷漠。老黑跟在皮子的身边,外套下面藏着一只枪,这恐怕就不是那天在出租屋里给祁华玩的只有塑料弹的枪了。
老黑和皮子耳语了一阵,后者点点头,进了工厂的里屋,能够自由出入里屋的似乎只有老黑一人。
祁华基本记住了目前出现的所有成员的相貌和外号,守在这个工厂的人加起来不超过二十个,这里绝对不是皮子的最终据点。
祁华被叫去参加基本的制毒工作,这期间他就只看见老黑进进出出里屋,表情严肃。
几个小时后,老黑从里屋出来,沉声道:&ldo;小张。&rdo;
祁华停下手头的活,回头看着他。
&ldo;万哥找你。&rdo;
祁华心里一紧,站起来朝着里屋走去。老黑关上了门,守在了外面。
进去之后祁华才发现,看起来小小一间的房间里是别有洞天,各种家具都齐全,同时,在一面空白的墙上,竟然满满地安装了密密麻麻的监视器屏幕。
祁华这才知道原来这栋工厂附近有这么多的摄像头,最远的甚至连接到了距离这里一百米左右的十字路口。这样高密度的监视,几乎没有死角。
皮子坐在监视器旁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了许多瓜子和啤酒瓶,还有一把手枪。皮子嘴里含着一根短短的烟,灰色的烟圈缓缓地上升。
皮子:&ldo;老黑和我说你表现不错。&rdo;
祁华站在原地,沉沉地不说话。
皮子:&ldo;想去总工厂吗?&rdo;
祁华:&ldo;想。&rdo;
皮子:&ldo;干得好就给你机会。&rdo;
祁华心里一紧,沉声道:&ldo;谢谢万哥。&rdo;
皮子靠在沙发上,把玩着那把枪,眼睛冷淡地盯着墙上的监视器,外面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在这里都能被清楚地看到。
皮子忽然问道:&ldo;你觉得为什么条子会知道工厂的事?&rdo;
祁华:&ldo;……有人透漏消息。&rdo;
皮子:&ldo;谁?&rdo;
祁华:&ldo;内应。&rdo;
&ldo;谁的内应?&rdo;
&ldo;要么就是想把你置于死地的对头。&rdo;祁华缓缓道:&ldo;要么就是警察。&rdo;
皮子吐出了一片烟圈:&ldo;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置?&rdo;
祁华:&ldo;随你喜欢。&rdo;
皮子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在那张灰如死尸的脸上显得尤为狰狞恐怖。他的视线仿佛要把祁华给吞噬进去,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狂气。
祁华的手心有些冒汗,他猜不透皮子为什么要问他这些事情,他希望这只是一种试探他的方式。
皮子忽然朝着祁华举起了枪,看着祁华一瞬间愕然的表情,皮子拉下枪栓,面无表情道:&ldo;我会让他吃枪子儿。&rdo;
祁华:&ldo;……&rdo;
枪的手柄上刻着祁华曾经在皮子的小刀上看见过的一模一样的图案,刻痕让那把枪看上去古旧而又让人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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