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憎恨与绝望在心里堆积,有时候眼前一黑,觉得全世界都该给自己陪葬。
&esp;&esp;但清醒过来,心里空落落的,像风吹过,什么都不剩,只剩无望而悲哀。
&esp;&esp;她必须要死了。
&esp;&esp;屋里很暗,她的神情不明,“你们开心了吗”
&esp;&esp;挤在屋里的那些冤魂忽而快意地笑了。
&esp;&esp;柳环顾挥袖,魔气翻滚着碾压过每一处角落,所有的一切都化作粉尘,唯有恶意与冰冷仍然无处不在。
&esp;&esp;她有些疲倦地合了合眸。到如今,她已经不想怨恨任何人了,只是觉得疲倦。大道孤独,走上这条路,就意味着没有退路,满手血腥也好,罪孽滔天也好,终归与霁月她们相同,都是殉道的人。
&esp;&esp;满池残荷与她一起细听雨声。
&esp;&esp;采莲居还是她离开的样子,霁月用阵法让这里一切如昨,好让她回来时,不会觉得陌生。
&esp;&esp;所以当霁月踏入采莲居,看见迷离细雨,空濛云烟,还有坐在小轩窗后的师妹时,不觉生出错觉一切如昨,圣人庄还好好在着,她办事归来,小师妹乖乖在屋内等着她。
&esp;&esp;“师妹。”霁月手中握着飞雪弓,雪白的弓箭上溅满鲜血。
&esp;&esp;她像往日一样,温柔地走入采莲居,面上带着缱绻笑意,仿佛一切还未发生,她只是猎杀海妖归来,第一时间便是回到师妹处,卸下一身血腥与风尘。
&esp;&esp;柳环顾放下书卷,看着她,也微微笑了。
&esp;&esp;只是眼里是化不开的悲哀。
&esp;&esp;“师姐,你在佛土,替我去看了那朵莲花吗”
&esp;&esp;霁月面上笑意顿时,面如白纸,“看了,可是”
&esp;&esp;柳环顾柔声问:“是枯萎了吗”
&esp;&esp;霁月犹疑一刻,重新弯了弯嘴角,撒下她平生第一个谎,“没有,开得很好,很美,”她伸出手,“漫漫,你过来,我带你去看。”
&esp;&esp;柳环顾笑道:“师姐,你看你,连撒谎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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